栖真下床,回头一看,刚躺过的床铺都让她沾湿了:“还有床单吗?我换一下。”
小包子急道:“别管床,我不让你走!”
栖真站定,伸手比了比小包子个头,也就比她高出一点点,瞧着快一米八了。
好家伙,营养挺到位。
栖真:“你现在是大容皇子。”
小家伙头戴清莲玉簪,身着华贵锦袍,身材匀称,眸光灵动,面如桃李,青春痘都不见一颗,基因确实不错。
栖真越看越喜欢,捏了捏面前鼓起来的芙蓉面:“外面知道你母亲是谁吗?”
小包子哎哎哎喊痛,把另半边也凑过去,“爹爹从来不说这个,宫里也没人提,知道的没几个。”
手感真好啊,栖真额:“你看,太子突然多出个母亲,不是很奇怪吗?今日重逢我很开心,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别把我的事说出去。等出了宫,我编个身份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小包子哪里肯应,紧紧拉住她:“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谁刚说再不离开?啊啊啊,你鼻子要变长了!”
栖真两手捏他双颊:“小圆圆。”
小包子瞪眼:“长鼻子。”
“小圆圆。”
“长鼻子。”
栖真笑着,捏地得劲:“乖。”
“不给走!”小包子根本不放手:“你都没地方住,能去哪里?”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殿下起了吗?晨练了。”
两人同时松手,小包子压低声对栖真说:“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稍时去而复返:“爹爹昨晚有事走了,今早偷个懒不晨练了。妈妈你要走也不是不行,但得让我知道你在哪儿落脚,别让我担心。”
栖真松口气,随口道:“郊南有户好人家让我暂住,很安全,不用担心。”
小包子欲言又止,最终不再坚持,约了时间地点后送她出去。
栖真:“送什么,我自己走。”
不知这话戳中什么神经,小包子悲从中来,泫然欲泣:“怎么走?翻墙吗?你是我妈妈呀!我一定要送你,这时间外面没人,没人会看到的。”
栖真只好随他。
果然一路出庙门没见一个人影,栖真装作自有去处,和依依不舍的小包子在庙门口挥手道别,镇定走人。
直至背后再不复见她才松快起来,步子都迈得轻飘,满心畅快无以言表,可终究不知到哪里去,只好披着晨曦,顺着来路走。
她身无分文,客栈投宿是不可能的,只想找个遮风挡雨的落脚处再说,所以不进城,反往荒郊行。
也叫幸运,走到红日三竿,果见山里一处年久失修的小棚屋,门口蛛网森然,像山中猎户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