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爹爹花那么多心思为她庆生,结果还不是被她气到吐血?
这些话,字字句句,难道说的不是风宿恒对她的情意?
难道这个男人对她所有的好,只是为了弥补当初误伤那一箭?
栖真不知道,她真地想不明白,若他对她有那种心思,那他心上人又要怎么办?
在床上翻来覆去摊烙饼,任思绪游走。她忽然想到,当年和风宿恒在大容,他还没找到心上人,之后五年他又从未回过辛丰,那他到底什么时候找到心上人的呢?而且既然找到了,他们为何一个在大容,一个在辛丰?
栖真腾地从床上坐起。
对啊,这当中难道不是诸多疑点?最起码,她从未听小包子说过他爹还有什么心上人。
冷静一点,栖真,我求你冷静一点。
啊,不可能冷静了!她就知道,事情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她就知道,当中可能还有隐情。
都说爱情让人疯,栖真噌一下活过来,脑子转得飞快,跳起来穿好衣服系上披风,悄悄拉开门缝。
幸好,三个人都房门紧闭。
于是她像做贼一样溜出去。
她的房间临近楼梯,楼梯下去有个岔路直通后门。栖真最快度从后门闪出客栈,甚至怕被从楼上窗户看到,一出门就一溜烟跑远。
昨日他们乘马车来时风宿恒还说过,这里集市上有鲢子鱼干卖,烧汤鲜美,所以从集市回客栈,应该都走这个方向。
外面确实冷,栖真忍着腹痛,找个附近路口蹲点,跺着脚蹲了很长时间,果见袁博大包小包从那头来。
栖真装作偶遇,上前道:“袁将军,买了这么多东西?”
袁博不知她今日身体欠安,真以为是为了买东西耽搁一日,笑道:“主母怎么一个人出来,主子呢?”
“就我一个。闷得慌,出来透口气。”栖真想顺手帮他提两个纸包,袁博哪敢,连连推说不用。
栖真跟着他往客栈走,问道:“陛下是不是要大婚了?”
袁博闻言一愣,嗯啊呃了半天。
栖真忙道:“将军千万别跟陛下说我在跟你打听,我就想着总要给他备件好些的贺礼,又不知备什么妥当。陛下婚期定在哪日,我也好算算日子,看是否来得及。”
袁博心想,妈呀,这也太虐了,转头对栖真道:“定在开春。”
“新娘是辛丰人吗?”栖真追问:“你知她有什么喜好?既要送礼,总要投其所好才是。”
“确实在辛丰。但说起喜好嘛,得问陛下了。未来皇后的事,陛下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的。”袁博道。
几句话功夫就到客栈门口,两人刚跨进去,便见风宿恒独坐大堂,盯着桌上杯盏出神。
抬眼见两人进来,他也有点意外,起身过来道:“怎么出去了?”
视线对上,像被烫到,栖真立马转眼,扯出一个自认过得去的笑:“躺一天了,出去走走,我先回房。”
擦肩而过时,睫毛娑娑轻颤,眼泪再也锁不住。
风宿恒看她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示意袁博。
后者便将街上对话一五一十禀告,最后问:“陛下,我这么说行不行啊?”
风宿恒心里苦涩,半晌才嗯了一声。
袁博实在于心不忍:“她肯定不是为了送礼。”
风宿恒不想多说:“下去吧。”
袁博见他形单影只坐回桌边,心下悲痛,一声叹息。
原本只当停留一日,谁知最后在客栈待了三日才走。
许是风宿恒一会儿吩咐颜心送这个,一会儿吩咐送那个,被客栈老板娘听到,笑道:“公子真疼娘子,要说这事,还得泡汤泉才见效。呶,石景城有个金汤池,很大的温泉庄,带您家娘子去那边泡泡,一次就能缓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