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也有二十多人,被全数押出地牢。室外太阳已升,栖真看周围,此地竟是一处背靠大山的寨子,错落着大大小小几十个厚毡帐篷,外围则是三四栋吊脚楼一样的小木楼。大山下,寨中天字位,一座木制大堂甚是气派。
一群人被驱赶到大堂一侧,栖真越过前人探头一看,那大堂正中放着一张半人高的方台,台上有个半米不到的长方形锦盒。
这群蒙面人不耐地推推搡搡,好歹没有伤人,指挥他们一个个上前,让每个站到盒前的人伸右手,放到锦盒上。
每个把手放上去的人都很莫名,因为放上去了,锦盒也毫无动静。
所以现场没人明白这到底在做什么,而试完的人会被蒙面人带下去。
气氛压抑。
好像但凡没让那锦盒有反应的人,都将遭遇不测。
队伍前面,和栖真说过话的小年轻受不了,对蒙面人嚷嚷:“你们什么人啊?这破盒子里装了什么东西?要我们按手印吗?你们要把我伯父带哪里去?”
蒙面人上来对着他肚子就是一拳:“废话那么多!让你伸手就伸手!”
这一拳打的小年青痛弯腰,激起血性,狠道:“要死要活给句话!鬼鬼祟祟到底要做什么?”
他前面的老者刚刚试过了,锦盒没反应,现下轮到他了。
蒙面人不耐他的鼓噪,抓了他的手就往盒上按。
锦盒毫无动静。
打头的蒙面人示意,立刻有两个手下上来,将小年轻双臂一捞拖下去。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带我去哪里?啊!”
外面一声惨叫,声音戛然而止。
栖真心里一颤。这群强盗不仅莫名其妙,还杀人不眨眼。
她心中呼唤饕餮,按约定点火,然后频频向地牢方向看,等饕餮化作透明魂魄回到体内,急着和它确认:“点了没有?”
“点了。”
“怎么没动静?”
“牢里没人,烧起来也没人知道。”
“……”
眼看下一个就要轮到她按手印,地牢口终于冒出滚滚浓烟,蒙面人惊叫:“走水啦!地牢走水啦!”
在大堂的蒙面人立刻分出一半急冲冲赶去灭火,栖真趁人不备急出饕餮,让它一爪子劈开捆缚后面几个男人的绳索,大喊:“抢刀!”
那几个人还在呆愣,栖真一推他们才反应过来,扑上去抢蒙面人的佩刀。随着获得自由的人越来越多,两个围攻一个,一时大堂内蒙面人落了下风。而这些蒙面人好似完全没想到事情还能这么来,一时反应不及,不过几下就被抢了刀,还有被按在地上狠揍的。
栖真躲着旁观,觉得奇怪,这些蒙面人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强。
不过也是。山野村夫,平民百姓,顶多会点三脚猫功夫,岂会个个如风宿恒这般法力逆天?
冬日天干物燥,大火从地牢一路烧上来,火星子撩到近处帷帐,瞬间将几顶连在一起的也燃起来,空气里浓烟呛人。
把那群黑衣人急的不知先灭火好,还是先干架好。
堂前众人冲出,被四方迎来的蒙面人拦住,双方打成一团。栖真正想指挥饕餮上去帮忙,谁知兽魂忽然一阵战栗,骤然消失,任栖真在脑里大叫都不出来了。
这家伙,关键时候果然混蛋!对得起风宿恒当初痛死痛活把你抓来的努力吗?
栖真恨铁不成钢,顺着大堂一侧溜出去,绕路往寨门口跑。
既然颜心不在地牢,此刻她就要尽力自保,赶紧趁乱出去找到风宿恒,回来救人。
混乱中,就差几步便要跑出寨门,谁知忽然腰间一股蛮力将她整个人打横捞起,一眨眼间又扔回大堂。
栖真摔得哎呦一声,屁股疼死。
一道黑甲黑盔的身影几个起落,将那些缠斗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