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人。”
“他府上家丁因他而死,他却没有丝毫愧疚之心,但是他给了那些家丁的亲人一百两银子。”
“你说是来年装模作样去坟上祭拜好,还是给他们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银子好?”
“言尽于此。”
他说的是秦思武,秦思武与崔定轲年纪相仿,但心性上却是成熟太多。
李常乐转身走下论道台。
崔定轲到底是破茧成蝶还是一步深渊道心破碎,他可没这闲情逸致去操心。
要李常乐说,道心如此脆弱,这崔定轲干脆放弃修行得了。
三言两语就能给他说迷糊了,还想道德绑架?门都没有。
那东郭县百姓死不死跟他李常乐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他杀的,他又不是什么圣人。
既然收了梁渠当坐骑,就已经承担下了梁渠的一部分因果了,自此看管梁渠的责任便给了李常乐,给人当坐骑对梁渠而言何尝不是一种惩罚,崔定轲连这都不懂,实在太肤浅。
明镜台上,崇阳帝有些尴尬。
“李道长所言,好像把朕也骂进去了。”
红莲轻笑:“他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而且他也不知道让金吾卫百户张天奇顶罪是陛下的旨意。”
钦天监明面上还是大阳的定海神针,妖物出逃这种能引起百姓恐慌的事崇阳帝不可能让钦天监担责。
“嗯,朕也听明白了。”
“监正的这位小徒弟跟李道长比起来心智上还是太稚嫩。”
“李道长说的话虽然无情了些,不过他若是能想明白其中道理,也不失为一次成长的机会。”
“监正也是这么想的吧?”
监正微微颔:“陛下看得透彻。”
“玉不琢不成器,可就怕当局者迷啊。”
“定轲这孩子没受过挫折,为了锻炼他,所以才让他外出任职。”
“他其实已经做得很不错了,更是险些拼上性命,可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自责,越是走不出来。”
“确实该有个人来点醒他,这位小李道长倒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论道台上禁制散去,李常乐冲着众人摆了摆手:“回观!”
王成和秦思武还没来得及恭喜,就被莲花观一众女弟子推开了。
不过李常乐的身旁两个位置已经被常宁和青青占了,她们只能跟在身后。
李常乐依稀能听到身后一众女弟子窃窃私语。
“常乐师兄真的好厉害。”
“是啊是啊,那可是明剑监事,听说明剑监事和九境都能战成平手呢。”
“常乐师兄是第几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