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叉着腰,寒着脸,说不清是无奈还是不耐。
他抠了抠墙,磨磨蹭蹭想往费薄林那边挪。
费薄林背过去解外套:“自己把棉衣脱了再睡。”
身后安静片刻,传出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再转过身,温伏安安静静躺在被子里,两眼直勾勾看他,一瞅他转过来,就把目光移开了。
迟钝如小猫咪,也察觉到他好像不高兴。
费薄林不多说,随手关了电热毯,胳膊伸过去摸摸温伏另一边肩膀,确定对方盖好被子后,闭上眼:“睡吧。”
下午起床时费薄林给温伏洗了个苹果。
苹果很脆很甜,在温伏手里不到两分钟就剩个核,连从家到小卖部的时间都用不到。
两个人正往店门走,温伏开口:“我要出去。”
费薄林脚下一顿:“去哪儿?”
温伏说:“回那里。”
费薄林皱眉:“回那儿做什么?”
前天晚上才被现入室,户主报没报警另说,附近的人最近肯定都在警惕,温伏现在回去,一不小心就会引起邻居的注意。
“拿东西。”
费薄林问:“拿什么?”
他问一句温伏答一句:“衣服。”
费薄林:“衣服我有。”
现在身上穿的不就是他的?
温伏说:“还有校服。”
周一的运动会开幕式要走方阵,每个班都必须穿校服,温伏一提,费薄林就想起来了。
“可现在是白天。”费薄林说。
这种事情,要去也该晚上去。白天太明显了。
温伏垂下眼:“晚上你要睡觉。”
他当然知道晚上去最合适,但周日晚是要上晚自习的,上完晚自习再去偷回衣服,回来敲门会吵到费薄林。
而且那时候费薄林也不一定愿意再让他进门。
偶尔收留他一天可以,没有人会愿意长时间收留一个白吃白喝的人。
温伏再不懂人情世故也明白这点。
他现在是能赖一天就赖一天,不给费薄林夜里把他单独关在门外的机会,厚着脸皮赖到对方赶他走之前先找好下一个落脚点。
天阴沉沉的,戎州一入冬就很难出太阳。
费薄林看了看天上的雾霾,说:“晚上我陪你去吧。多一个人,可以给你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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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学校每间教室灯火通明,教学区内寂静无声。
十点半的晚自习下课铃一打,整个校区顿时恢复生机,几乎所有的住校生都收拾书包往宿舍走,每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