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弘暟接住鞭子,又将满心的怒火激化,连续三鞭子抽在弘昼身上,以致他皮开肉绽,竟摔倒在地。
“比武输了是让着你,就你那点儿功夫,连我身边的侍卫都干不过!”
“你把我福晋藏哪里去了!”弘昼怒问。
“我看她今日一个人回营帐,本想追她,她不见我。后来见理亲王来了,我才离开,我如何知道她在何处?要知道,你也该去问理亲王,毕竟他是我已知最后见到她的人……”弘暟本来还在得意,忽然想起什么:“她果真不见了?”
“我福晋与理亲王不熟,更何况他是先帝养子,旧日东宫嫡子,怎么可能会带走她?定是你将她藏起来了!”弘昼站起来,“你给我说清楚,把她藏哪里去了!之前你就对她不轨,因为你,她甚至不顾全族性命自戕。她是有几分颜色,可是她始终是我的福晋,你没资格欺负她!”
“她不见了,你不信我,还在这里与我理论!”弘暟气急败坏地又用鞭子将弘昼抽倒在地,接着马上去了马房。
“你……你站住!”弘昼在地上呻吟。
弘暟跨上马,从离纤袅营帐最近的出口离开,弘昼以为弘暟去了弘晳营帐,便直往弘晳营帐狂奔。弘暟骑着马,心里面不断祷告:
“好妹妹,你就原谅我,不要跟我生气!我现在就去救你,我现在就去……”
蓝天白云逐渐被残阳染红,纤袅和弘晳躺在草原上,一起欣赏落日。
“看到这样的良辰美景,我竟有些对不住乌兰图娅——她就是天边的红霞啊。”弘晳叹气,“只是夫妻多年,我倒与她离心离德了。”
“是不是以后我老了,也会失去……”
“所以我要把你从弘昼那里拯救出来!他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他不可能珍惜你一辈子。等你过了三十岁,他便不会在爱你。”弘晳叹气,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红颜易逝,我多希望与你白头偕老。”
“可惜天难遂人愿。”纤袅缩在弘晳怀抱里,看到美丽的夕阳,不禁沉醉,忽然想起了什么:“我出来多久了?”
“是晚了,我送你回去。”弘晳道。
二人上了马,策马奔腾。弘暟似乎听见笑声,接着又看见远处两个影子在追逐。他捏了一把冷汗,过去后,竟见纤袅和弘晳在赛马。
“你们两个……”弘暟瞬间崩溃。
纤袅见到弘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阵紧张,竟在马上直接晕过去,弘晳连忙接住。
“你们两个……你把她放下!”弘暟含泪道,“凭什么我得不到她,你一个老男人却可以俘获她!”
弘暟看见纤袅脖子上隐隐约约的吻痕,又气又恨。
“弘昼跑到我那里去找她,没想到是你引诱了她!想必他也快要找来了,你定不会有好下场的!”弘暟哭喊。
“你追求她数年,却得不到她;而我,轻而易举得到她,这是为什么?”弘晳冷笑,“你是强迫她,而她对我完全自愿!你大可以去告!”
弘暟自然想去告,可是又担心纤袅会被处死,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此时他已经彻底崩溃,哭喊着骑马返回。回到营帐后,父兄见他如此模样,都惊讶了。
“暟儿,怎么回事?”允禵连忙上去安慰。
“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弘暟哭着摇头,硬是将自己埋在被子里面痛哭。
“想必是因为你妹妹的事情。”允禵叹气。
“这么多年以来,四弟一直喜欢着她,必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弘明道,“想必是他又去找茑娘道歉,谁知道茑娘不但拒绝道歉还放下了狠话吧。”
“我看不止。”允禵道,“我听闻今日和亲王来找茬,后来不知道说了什么事情,二人都骑马离开,只是去了不同方向。暟儿好像出去了,至于弘昼……似乎还在里面。”
弘昼火冲向弘晳营帐,正要进去,被两个侍女拦住。弘晳气急败坏,直接对着营帐痛骂:
“弘晳,你给我出来,你把我福晋藏哪里去了?”
乌兰图娅正在独自惆怅,此时弘昼在门口撒野,她便十分不爽,走出去道:
“和亲王,这里不是你可以乱闯的!我家王爷还没有回来,若要见他,请明日再来。”
“理亲王在何处?”弘昼怒问。
“王爷去哪里,还需要跟我汇报吗?”乌兰图娅冷笑,“你自己的福晋找不着,偏说我家王爷抢了你家福晋,这还有没有天理?理亲王若果真藏了她,我会不知?自己的福晋管不好,非说我家王爷把她藏起来,我倒说是她勾引了我家王爷!”
“你胡说什么!”弘昼说着就要去打,但是乌兰图娅一个眼神过后,几个蒙古壮汉将他钳制住。
“我出身科尔沁部,蒙古最尊贵的部落,在场所有蒙古人都会尊敬我,岂容你撒野!”乌兰图娅冷冷道,“想必她跑到草原上散心去了,回来之后,把她看好。以后再丢了,谁知道是不是外面去勾引男人了!”
自从有了纤袅,乌兰图娅逐渐由温柔知心变成了尖酸刻薄喜怒无常,时常深夜里独自伤心,借酒消愁,逐渐与之前大相径庭。她是恨毒了她!是她抢走了自己的丈夫!
“你……”弘昼说不出话来,“不准你诬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