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钧眸色愈幽深,心思辗转。
“这李怀谦实在有些不识抬举了。”
“堂堂寒门清流出身,却偏偏仰仗勋贵鼻息,耻与之为伍。”
“辅,您必须得给李怀谦点儿颜色看看。”
站在齐钧身侧的翰林院官员,察言观色,神情不平。
齐钧横眉一扫,声音冷冽“慎言!”
武安公是普通的勋贵吗?
那曾经也是军方一呼百应的人物,寻常人想巴结都难。
再说了他的确也恼怒于李怀谦一再拒绝他,可相比于身边没本事,入仕十余载仍在翰林院不上不下只会嚼舌根的无能之辈来说,李怀谦着实亮眼。
才干,操守,皆是上上选。
否则他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招揽。
但凡李怀谦愿一心一意追随他的步伐,奉他为师,那他也不必似如今这般费尽周章玩弄权势替张瑞明铺路,以求齐家长盛不衰。
可惜了,可惜了。
“辅,下臣也是在替您抱不平啊。”那位翰林院官员依旧不死心。
齐钧冷了脸色“与其替本官抱不平,不如精进能力做出些实迹,更能为本官排忧解难。”
与李怀谦相比,他麾下的这些拥趸,实在是乌合之众。
齐钧不欲再多言,径直朝着长长的宫巷外走去。
苍老的身躯,似乎再也无法阻挡新生的朝阳。
原地只留下一些面面相觑的官员。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厢,齐钧心里蕴着火气,可仍是没有彻底打消拉拢李怀谦的想法,只是人选从府上的表小姐换成了精心娇养亲孙女儿,其分量上是质的提升。
儿孙不争气,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煊赫的齐家就此走上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