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的药引喝了吗?”姜芷惜问常嬷嬷。
“回世子妃,药引子昨夜已经服下了。”常嬷嬷上前回话。
姜芷惜把怀里的药丸掏出来,走到桌边用热水化开,小心翼翼的端至武安侯面前,“阿爷,吃了汤药病症可以控制下来,但是切不可动怒,此疾顽疾,还需阿爷平时多养心气。”
武安侯露出久违的愧疚之意,在这之前,他从没给过她好脸色,如今病倒了,反而是最不待见的孙女在身旁伺候。
想起年轻时候,他不知天高地厚,伤了先夫人的心,现在回想,对他最好的,还是先夫人。
“我自己来吧,传出去,还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武安侯伸手,把汤药一口喝下去。
站在不远处的姜初雪见了,心里顿生郁闷,她一个乡下来的,竟然还有这讨好的本事,越看越不顺眼,手也跟着狠狠地捏在椅沿上。
崔氏见了,给她使了使眼色。
姜初雪起身走到武安侯身旁,取过秀帕,在武安侯嘴边擦拭了一番,撒娇道,“阿爷,是初雪不好,那日恼了阿爷,初雪以后再也不会了。”
武安侯笑盈盈的回应。
这爷孙俩一腻歪,惹得姜芷惜一身的鸡皮疙瘩,请安后带着母亲在侯府内院散步。
娘亲自从来了武安侯府,还未好好逛过园子,武安侯是平定西北的大将军,收复失地,被先皇封为侯爷。
先皇赐的宅子,院落大大小小分成十几个小院落,婆子们后在后院,中间有个大园子,里面的池子上串联着几座凉亭。
姜芷惜和崔氏走在游廊上,一边感叹侯府的家财万贯,一边为以后得日子做打算。
两人走了约半个时辰,日头出来,崔氏觉得照在脸上刺的眼睛疼,便要回屋。
两人绕过正屋,却被姜初雪拦住了去了。
“经书抄完了?”姜芷惜不耐烦的问道。
姜初雪冷笑着走到姜芷惜面前,得意道,“你别以为你有医术,便可以在阿爷面前争宠,我告诉你,你斗不过我。”
姜芷惜算什么东西,会点医术就想夺走她在阿爷面前的恩宠,她的算盘打的也太简单了。
“我没想过与你争什么,姜初雪,是你们夺走了我的东西,不想还而已,让开,别在我面前碍事。”姜芷惜低声命令道。
“我们夺走你什么?你的世子妃的位置,还是我们给的,若不是我们,你现在还在乡下吃糠咽菜!”姜初雪恼了,这个臭女人,一口咬着她是嫡长女,今日再不给她点教训,以后岂不是要踩在她头顶上。
“吃糠咽菜也比这肮脏的地方强。”姜芷惜带着母亲,绕过姜初雪。
姜初雪步态一挪,再次挡在姜芷惜面前,“你今日不给我爹认错,休想走出这个院子!”
“给你爹道歉?凭什么!”姜芷惜放下娘亲的手腕道。
“你三番五次顶撞我爹,让我爹损了脸面,今日你已经离开了王府,我爹说了,轻的就是一纸休书,送你下堂,重的,我们整个武安侯的脸都要被你丢尽,到时候将你打死都算轻的,不过,打死你,保住我们武安侯府的脸面,也不算太坏!”姜初雪语气轻蔑。
今日爹爹在阿爷面前说了,巡城司的人昨夜送太子妃回府,听见她说,与王妃闹了矛盾被关进了柴房。
这样看来,她的下场,已经非常明了了。
驱逐下堂,再被阿爷贬回乡下。
“就算我与王妃生了嫌隙,与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二房武安侯府的事都管不过来,现在还想来管王府的事了?”姜芷惜捂着帕子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