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一个给我一下呗。”
“”
“哈哈哈哈”
“”
刁点不知死活地笑话周尧,周尧脸上最后一点表情消失无踪,垂眸着刁点的目光里都是锋锐的杀意。
白敛不下去,走到刁点身边去巴拉刁点,说“哥,你别笑了,妆都花了,你出那么多汗,快去补个妆。”
刁点停了笑,摸着自己的一头汗水,忙不迭的走掉了。
最后周尧面前就只剩下白敛了。
白敛拖了张椅子坐在周尧身边,勾着嘴角,对着周尧笑,和刚刚拍戏时候气势凌人的模样不同,他抿着嘴笑的时候表情特别甜,白白净净的脸上,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眸色干净透彻,特别地耐。
白敛这么笑了几秒,周尧心里的那些火气就淡了很多,最后就剩下一堆的尴尬。
“算了,不影响你们拍戏,我出去了。”周尧说。
白敛笑道,“我可以教周总拍戏的,其实很简单。”
“不用了。”周尧笑着站了起来,抬手想要拍白敛肩膀,不知道怎么的,被那双眼仰头着,落下的手掌就朝着白敛的额头去了。
屈指。
一弹。
两个人都是一愣。
但周尧很快就平静地说道“你好好拍戏吧,别管我了,本来就是瞎玩玩。”
白敛捂着额头笑“难得都化妆了,就演完吧,我保证不会再分神了,您尽管按照自己的意思演,您就算在旁边跳舞也不会影响我。”
“跳什么舞啊。”周尧被逗笑,但也不再提离开的事。
第三遍,周尧不再考虑演戏的事情,脸上表情如常,认定了他不想演,摄影师的镜头也不敢停在他的身上,因为就像是平时在场外他们拍戏一样,将自己当成一个客,只是更近距离地着这场戏。
顺利拍完。
周尧起身离开,出去乘凉。
他把西装外套脱下,里面的衬衣整片后背都湿透了,屋外虽然太阳正热,但却有风,热风吹过后背,带走潮湿的汗意,周尧甚至有种自己从滚热的泥浆里逃脱出来,重活一次的感觉。
当演员是真的不容易,他之前只是用旁观者的姿态对刁点说出了这句话,直到他亲身体验才知道,何止是不容易,简直就是辛苦。
叹了一口气,周尧将西装外套随手丢给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换上自己宽松凉快的t恤和短裤,就去了停车场,大半个小时后再回来,周尧车上堆满了附近能够买到的所有冰水,然后发给了剧组的所有的成员和演员,包括群演。
有人问,“周总还要不要进场”
周尧摆摆手,是绝对不会进去了。
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周尧并不在意自己不会演戏,他是一名幕后工作人员,他有钱能赚钱,还能够写写剧本,相信这也是别人不擅长的地方,因而绝不会妄自菲薄。
等着这个剧情终于拍完,已经到了下午七点,一共七个小时的连续拍摄,还在这样的高温环境下工作,当演员们从屋子里走出来,几乎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刁点拍到一半就受不了了,但谁叫唐泽给他加戏,结果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到了现在,一出来就把衣服扒拉下来,里面湿透了几乎能够拧出水来,他对着周尧摇头,一脸的后怕。
后来刁点缓过来神来说道“本来还想自己能不能拍戏,但像今天这样的戏,再来第二场我能死过去,还是免了吧。你说,好好当个资本爸爸不好吗,拍什么戏啊,简直就是折磨。”
顿了一下,“走,请你吃饭。”
周尧最后叫上了白敛、唐泽、梅广轩、管制片和几个副导演,就在影城附近的酒楼里吃了一顿黄焖鸡,吹着空调喝着小酒,刁点就因为今天这场戏唏嘘了一顿饭。
相比起被折腾的快要死了的刁点,唐泽和白敛都非常从容,白敛穿的比他们还厚,可是呢子大衣,标准的冬装,而且上午还跳了好几次楼,中午没休息的连轴拍,精神依旧饱满。
唐泽则说道“大概八年前吧,大冬天的我要拍一场藏在井里的戏,当时虽然是烧了几桶热水倒进去,寒冬腊月天那也是零度啊,我在上面站着都直哆嗦,更何况下水了,可剧情必须要有这一段,全剧组的人等着你,机器立在那里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冻的我腿一到冬天就疼。但有了那次的经验,之后再拍什么戏我都不怕了,谁让咱们干的就是这个职业呢。”
刁点给唐泽敬了一杯酒,说“是我娇气了。”
唐泽调侃道“你已经不错,那边还有一个早早的就跑掉了。”
周尧一聊到自己,摇头失笑,然后举杯高声说道“大家辛苦了”
晚餐的气氛总体来说极好,一段时间的合作后,大家都比较熟悉,说话也放得开,开开玩笑,喝的微醺,这才回到宾馆。
然后就见了宾馆门口挤得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