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着醒来,失败!尝试控制梦中剧情展,失败!尝试飘到“我”的面前寻求治疗,失败!尝试找另一个同期,失败!他同样倒下了。
为什么?这不是我的梦吗?为什么“我”不在?为什么?为什么啊?
没由来的,我对“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愤怒与仇恨。
我是17岁的家入硝子,目前被困在自己的清醒梦中。
距离五条悟被捅刀子,夏油杰被挨刀子已经过去了一日,我心有余悸地抽着一根烟,安然无恙的两位同期还有可爱的后辈们在校医室里缄默不语。
这种离别的场景在咒术师中很平常,我视线停留在五条悟和情绪低迷的夏油杰身上,我知道我的两个笨蛋同期虽然混蛋,但不可否认他们真的很强,这种生死离别的场景他们第一次见,大概在自责吧。
说实话,我对理子小姐的遭遇很同情,但也只是同情吧,微小的涟漪过后就是平静。嗯,我很无情吧。这很正常,我几乎每天都会见到这种场景,我的工作就是这个。
但两位笨蛋同期不一样。大概是第三视角的缘故,我把两位同期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都在心里偷偷哭了吧。放心吧,身为你们贴心的靠谱好同期,为了你们小男生的面子,我不会拆穿你们的,勉勉强强承认你们很好就是了……。
虽然,但是,but,果然两位同期就是笨蛋,笨蛋,笨蛋吧!还是笨蛋中的大笨蛋!我可是刚刚夸了你们啊,这么打我脸真的好吗?我真的生气了。五条,别走那么快了,杰不是你的on1yandone吗?快点给我回头看一眼夏油啊,就一眼!夏油,你的脑袋是被oo踢了吗?这种不靠谱的鬼话也相信!杀掉全人类什么的,不要这么偏激啊!我看着忙碌分开的两人,看着一无所觉忙碌在医务室的“我”,心底的不安越扩大。
我是17岁的家入硝子,目前被困在清醒梦里咬牙切齿中。
我的不安应验了,事情朝着最糟的方向展了,绝望的是,我无法阻止这一切的生,就像那个躲在医务室里等待消息的“我”跟不上那两个同期,我同样阻止不了同伴们渐行渐远,即使是在做梦。
灰原雄死了,我可爱的后辈,死在了一级咒灵手里,死在了自己人情报信息出错,仪态规整下葬的资格都没有了,没能留下全尸。靠谱的金后辈不堪重负,退学离开了。
咒术界果然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我又想抽烟了,长时间未进食的胃里空荡荡的,绵密持续不断传来疼痛的抽搐,恶心,想吐。
我眼睁睁看着夏油杰,我的混蛋同期,不,笨蛋同期,叛逃的全过程,看着五条悟和夏油杰从挚友走向决裂,看着“我”平静地送别叛逃的夏油,看着两人决裂了十年,看着五条杀了夏油,看着五条的学生被判死刑,看着死去同期的尸体被盗走,看着恶心的脑花占用同期的身子胡作非为,看着五条被封印,看着五条家倒台,看着夜蛾老师的死刑,看着我学生时期高专的前辈和后辈都死了,看着学生们一个个倒地,看着狼狈冲破封印的五条被腰斩,血液喷涌……
我看着,“我”也看着,躲在后方的“我”,等待消息的“我”,只剩我,只剩下“我”,“我”冷眼旁观了整个展,不,只剩下反转术式,被重重森严掌握控制在高层手里的反转术式,那个听话麻木顺从的工具。
巨大的荒谬感将我包裹,这算哪门子展,也太搞笑了!我干涩的喉咙挤出几声干笑,令人作呕,几乎冲出喉咙的反胃感让我格外狼狈。
这只是梦而已。
只是梦。
是梦。
是梦啊!
该醒了。
醒来!
我是17岁的家入硝子,强烈的意愿终于传达给脑中枢,我如愿以偿地醒了。刺眼的阳光照进我的眼里,我眯着眼,清醒梦的后遗症让我大脑昏眩又肿胀,我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来缓解这股不适。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我应该没撞伤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