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沉默了一下,看着甄凡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那一定可以赶超的!”
甄凡:“……”
总觉得被一只小兔子怜悯到了。
桂花香气浓,衣上沾惹便久久不散。
虽然已经过了好几天,但偶尔恍惚时的某一刹那,容秋仿佛还能闻见与老婆离别那天的桂香。
这袅娜独特的甜香紧紧攫取了容秋的注意力,仿佛能带他回到那个桂落满地的清晨。
这种难过是没有时效性的,不管什么时候去回忆,都会同潮水一般漫涨上来,甚至令容秋觉得有点窒息。
他把灵璧紧紧贴着胸口放着,又担心它万一会正巧坏了,便隔一小会儿摸出来看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一天、一夜。
老婆没有发来消息。
容秋每个时辰都发去一条信息,垒在一起整整齐齐地刷了屏。
他数了数,有八条,刨去自己睡觉的时间,对方已经一天没有消息了。
原来只是过去了一天啊。
可这一天好漫长,容秋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苦等了一辈子,要从一只小兔子等成一只老兔子了。
在逍遥谷时,容秋等过颜方毓一个月——不,或许说不上是等他。
小兔子在谷中吃喝玩乐、乐不思蜀,三十天里有二十八天都想不起颜方毓是何方神圣,更别提什么难过了。
刚开学时容秋又等过他四五日,开始时确实是很想很想的,但等着等着就把人给忘了,脸对脸地碰见时才想起来,甚至还觉得人家回来得太巧合了。
然而这回,容秋却是越等越煎熬,也越等越清醒。
像煨了一锅苦茶,咕噜咕噜煮了几道后味道已然十分醇厚。
容秋熟练地自我诊断,同上次一样,自己这回也是相思成疾,只不过却病得比上次更重了。
容秋有心想给颜方毓拨个通讯,想问问他到了哪里,或只是单纯想听听他的声音。
却又怯于对方正专心架扇,自己莽撞通讯难免打扰。
老婆看到了他的留言定是会回复的,没回一定是还没看到。
——又或许,他就是看见了但不想回呢?
其实颜方毓并没有像自己痴迷老婆一样痴迷他。
无论是有孕、同吃住,甚至是摸摸、抱抱,和……和吃茶果时容秋偷来的那个吻,都是自己强迫于对方的。
其实……其实老婆——其实颜方毓大概是不愿的。
容秋太笨了,总是说不出对方想听的话,一次次的失望后,其实颜方毓是不是已经很厌弃他了?
这次他也不是必须要回天衍宗的,只是不想再同容秋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