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刚才确实是被光箭射落的。
容秋摸摸它的断羽,似乎还能从那锋利的断口处感受到方才的凶险。
他扁扁嘴:“你不是说刚刚只擦到了翅膀吗?”
“嘘,小声些……既然没事,那擦到翅膀和伤到别处又有什么区别呢?”轻柔的鸟羽拂了拂容秋的头顶,“最看不得小崽掉泪珠子了。”
容秋替他重新别好符牌,不远处的异修们又开始尝试控制中心法阵了。
新来的几名异修中似乎有善阵法者,正指挥着大家跟着自己的灵流路线运转灵力。
半透明的防御阵法就在“嘿咻嘿咻”的口号中一点点撑了起来。
瞧一群人如临大敌的模样,看起来比让他们上阵打架还费劲。
想到刚才在灵璧里看到的争执,容秋问:“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羽族:“不善此道吗?是的。”
最开始的阵营战还没有那么多规矩。
只是早年间清明还没像此时这样誉满天下,书院里异修学子只是了了,即使修为各个在金丹之上,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阵营战还是被人修压着打。
后来就有了人修只能参加一次阵营战的规定,参赛人修人数锐减,果然又西风压倒东风。
于是最后就演变成不单单只是拼修为、打群架,而是变成抢占中心法阵。
大概就是因为种族有别。
就如同人族也会有所长有所不长一样,绝大多数异修都是肉身强横,但不擅御使武器、阵法一类的外物。
因此人修凭借中心法阵,又勉强能与异修打个平手。
异修们当然也企图努力上阵法课了,但学习成果嘛……
反正后几十年间的阵营战,结果都没有什么太过令人瞠目结舌的变动。
“你不是要离开吗?故事听完了就快点动身吧。”大鸟合拢羽翼立在容秋身边,看着他的时候纯黑色的眼睛像蚌中的黑珍珠,蒙着一层温润的光,“再过一会儿这边就要乱起来了。”
坐在一旁的魔鸿绮也和他挥手道别。
“嗯嗯我、我走了。”
容秋跳下倒伏的树干,闷头往远处跑。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羽族的身上有种很奇异的气息。
明明容秋的娘亲并不是那样温柔如水的女子,可他就是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一种娘亲的气息。
……错觉吧。
可能只是离家太久,让他有点想念爹娘了。
他还没跑几步,忽地听见身后传来一连串有点耳熟的鸟鸣。
声音最有力最洪亮的鸟鸣声听着十分稚气,在无意义的鸣叫中夹杂着几声模糊不清的“妈妈、妈妈”。
然后是那名羽族以鸟鸣回应:“咦?你们怎么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