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伤得太重,连脑子都不清楚,说不明白话,不然可真是麻烦了……”
那只沁着赤痕的灵璧被留在原地,远去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它闪烁了两下,表示上一条讯息没有发送出去。
【我刚才跟你们开玩笑呢,都吓到了吧,哈哈哈哈!】
……怎么回事?
看着停止在最后的那句“不要退出比赛”,容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灵璧似乎收发不了讯息了。
先是雨林幻境莫名其妙崩塌,再是连外面都联系不上身为裁判的颜方毓,到了现在甚至连灵璧没法用。
这事情透着古怪,绝对有什么容秋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他脑袋里思考着,似乎一时之间连肚子都没那么疼了。
这倒也没什么稀奇。
小兔子连有孕都是假的,流产自然也是为了让老婆怜惜。
可此时容秋连老婆在哪个犄角旮旯都不知道,痛成这样也不过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白费功夫,于是潜意识便自行将流产的疼痛程度降低了。
他就像是个躺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小孩,哭累了也等不到大人的抱抱,便只能自己坚强地站起来。
容秋脸色苍白地躺着,被汗水打湿的鬓发沾在颊边,混着血痂和脏污,有种特殊的脆弱感。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歪歪脑袋,看见不远处还趴在地上的江游。
这家伙的符牌被岁崇山拿走了,刚刚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那一把小东西掉去了哪里。
此时没有了符牌的保护,昏迷中的江游又没有刻意运起心法抵御噬灵法阵,经脉里本就不丰的灵力正呼呼往地下灌,眼见就要被吸干了。
容秋实在没力气动了,只好尽力伸长腿踹了他。
“唔……”
踹了四五下江游才幽幽转醒,迷糊了片刻便大叫着喊起痛来。
这家伙虽然也全身血呼啦的,但鬼嚎声中气十足,简直比容秋自己的状态还好。
“……别喊了!”
他忍无可忍地又伸腿踹了江游一脚,没好气道:“你现在没有符牌,不想被吸死的话就赶快去中心法阵吧。”
江游被他踹得一歪,凶神恶煞地转过头,看见是容秋的时候却忽然一愣。
“……是你?”江游茫然地自言自语,“是你救了我?”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下子热烈起来:“没错……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是你救了我!”
容秋懒得理他,继续躺在地上等着小腹的坠痛过去。
他的肚子已然有了变小的趋势,丹田中那团充当兔崽的灵团一部分被他炼化入经脉,但不可避免有更多的部分逸散而出。
正思索着,旁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容秋警惕地转头:“你干什么?!”
江游的下半身使不上劲,正双肘撑地往他这边爬。
容秋出神的功夫,他已经爬到离自己仅有一两步之遥的地方了。
听见容秋的质问,趴在地上的江游僵住了。
他脸上显出些复杂的神色,低着头小声嗫嚅了一句:“……你不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