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躯壳中挣扎出来,化作只由本能驱使的兽。
于是两只兽纠缠在一起时,便不需要什么月下花前、阳春白雪。
他们只需要尖牙和利爪。
互相抓扯着、撕咬着,按住对方欲想逃走的身子,叼着对方脆弱的脖颈。
容秋的唇瓣因失血和疼痛变得冰凉苍白,口腔和舌尖却依旧是热的,在缠磨间愈发灼人。
颜方毓紧紧搂着他,像是想将自己投入这样炽热的烈火里。
某个瞬间,他似乎能听见自己寂静的耳鸣声。
再没有了迷惘、没有张惶、没有痛苦……一切都被火舌吞食殆尽。
他们并肩走到时间的尽头,然后一起坠落下去。
其实容秋一开始确实是委屈的。
但被老婆抱在怀里一叠声地哄着,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因为自己露出这样疼惜的表情,他身上什么疼什么痛的就都散了。
没办法呀,他就是只要有老婆就什么都行,这么一只没出息的小兔子呀。
于是后来容秋就是在哼哼唧唧地装哭了。
只是颜方毓一直全神贯注地为他梳理腹中灵力,并没有察觉出丝毫的异样。
虽然原因、过程之类的都不太对。
但歪打正着,自己顺利流产了,而且还惹来了老婆的怜爱,怎么不能算作是一种成功呢?
气氛正好,似乎不再需要什么言语上的铺垫,容秋趁人之危——
又或者……是勾引对方趁己之危,向他奉去自己的唇舌。
这是天牝津那册独苗苗话本里写的。
虽然看到最关键的时候被打翻的砚台弄污了书面,但天牝津还是哭着尽力将上面的墨汁洗过,一页一页晒干书册,让容秋从零星的字眼中窥到了能让人族怀孕的方法。
亲亲,伸了舌头……
然后是大片大片的墨汁,将整页书都糊住了。
还是兔球形态的容秋艰难地咬着一页书页,透过光艰难分辨上面的字迹。
狠狠……好像是狠狠什么入……
然后是在里面,什么弄……又酸又麻……
唔,最后还有什么水,什么水出来之后好像就结束了。
容秋翻过两页,再没什么墨汁的书面上,女主人公已经成功孕上了小崽。
哦,那么之前那些就该是全部的步骤了。
容秋阅读理解,觉得能让老婆孕崽的方式,应该就是亲亲了!
之前他们亲了那么多回却没让老婆怀上,主要原因是他们亲得不够“狠狠”!
容秋紧紧揽住颜方毓的脖颈,书页上那几个被墨汁遮盖的模糊字眼从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他抵住颜方毓的舌尖狠狠推入对方的口腔,用力地将对方缠紧。
将他抱在怀里的人好像愣了一下,却立马循着他的力道也回应似的用力将他抵了回去。
不行、不行!
这样好像又变成颜方毓“亲入”自己了!
但,但他这次是要让老婆怀孕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