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停直奔松鹤胡同,到了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家。
马车入了仪门,方兴早早就等在了仪门处。方老太太下了马车,却仍不见儿媳妇出来迎接,心下便又冷了几分。
方琳薇紧随其后下了车,待人都朝着内院去了,她才叫住方兴喊了几个口风紧的家生子将沈珏移去了方予安的院子里,而后又吩咐方兴请大夫替沈珏看伤。
安排好事宜,她便直接去了方老太太的常青院。
“都安排好了?你也不等着大夫来瞧过了在过来。”
方老太太见方琳薇来,拉着方予安的手始终放不下来,却是笑着将目光移到了她身上。
方琳薇闻言,笑道:“有什么好等的,左右我尽了力救他,也算对得起我的良心了。我又不是大夫,守在那里也没用,反倒碍手碍脚的了,方大哥是个周全的人,哪里用得着我在那里指手画脚了。
这不,我就往祖母院里来了,说不定这里有我施展手脚的地儿呢。”
见方琳薇如此,方老太太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算是落了下来。她第一眼见到沈珏躲在方琳薇的马车中时,就担心着两是否有私情。
如今见方琳薇是真的不大关心沈珏,只是机械的出于报恩,她才真的信了她。
他方家的子女,名声被诋毁也就罢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人家要怎么说他们无法左右,但自身却是一定要洁身自好的。
她笑着拉过方琳薇,将她揽进怀里道:“这么大了还是个皮猴子,管天管地,你倒是管到我这老婆子的院里来了。”
方琳薇笑道:“谁叫我身强力壮,一身的干劲呢。这会子见祖母回来,还不得好好表现表现,让祖母也多夸奖夸奖我啊。”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简单吃了些午饭后,方老太太便将方予安打去了前院。
而后,常妈妈便把内院的账目带到方老太太的院内让方老太太过目。
“身为女子,管家理事是后宅生存的必备技能,你也跟着学一学。”
方老太太对着方琳薇说着,便将其中一本账册递到了方琳薇手中。
管家理事,她哪里又不会了?前世她为苏寻为整个国公府当了几年的家,嫁妆几乎都填了进去,她又怎么会不懂。
但是即使会,她依旧笑眯眯的听着方老太太教诲,这世上能对自己掏心掏肺,毫不保留的人没有几个,她很是珍惜这种承欢膝下的日子。
账目祖孙俩看了大半天,苏老太太也不住的朝门外看了好几次,眼看着要到晚饭时间,她终究是忍不住把账册一丢,对着内院管事常妈妈道:
“常妈妈,太太是怎么回事?老婆子我进门这么长时间,怎不见她来拜见?是生病了吗?”
常妈妈是内院管事,向来只是管着一应开支和丫鬟婆子的调动,对于主子的事,她向来是不过问的。
如今来老太太这么一问,她倒是有懵圈,一时到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方琳薇也知道,质问常妈妈只是噱头,她这是久不见儿媳来心生不满,却又不好得主动开口说,便随便找个人提。
这事,是她疏忽了,该在回来的第一时间遣人去提醒她过来才是。
苏柠这人,对方老太太本就有怨,没人刻意提醒她,只怕她便要顺势假装不知道了。真是糊涂至极!
方琳薇放下了账册,笑着打了个圆场道:“祖母有所不知,当初出了安哥儿那事的时候,我怕母亲上国公府求国公爷出面乱来,便对外宣称她收了徐州的信匆匆南下去了,让她在家闭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