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雄的突然改口,让张嵩等人顿时愣住了。
张嵩哪里不知道,孔希学带来孔雄的妻儿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孔雄,如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宣平侯,你也听到了,孔雄是记恨孔县令没有帮他开脱,所以才会冤枉孔县令,现在他说了实话,也证明了孔县令是清白的,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啊?”
“孔雄虽然是我孔家人,但他诬陷县令,我肯定也不会包庇,这一点你放心,按大明律法,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诬陷县令可是死罪,孔希学的话音刚落,孔雄面容死灰,他的妻子瞬间大哭起来,趴在地上直冲张嵩磕头。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我夫君他是一时糊涂,还请侯爷饶他不死,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孔雄的儿子虽小,但也明白孔希学的意思,知道父亲犯了死罪,当即也大哭了起来。
“宣平侯,孔雄也是一时糊涂!我可以不在意这事!”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孔亮叹了口气。“孔雄毕竟和我是同族兄弟,可能就是接受不了我大义灭亲的行为,才会这样,不过念在他及时悔悟,还请宣平侯饶他一命,对他从轻发落吧!”
张嵩嘴角微微抽动,只觉得孔家人确实不简单,才刚刚把孔雄给抓回来,孔希学就能带着他的妻儿过来,如今孔亮又能假惺惺的说出这种话,这无疑会让孔雄的心理发生改变,对孔家的恨意也会因为妻儿的威胁,还有孔亮的求情中一点点消灭。
“行了,这事本侯心中自有定数!”张嵩面无表情的开口。“先把孔雄押入大牢!”
说罢,锦衣卫们就上前拉起孔雄,把他送往了大牢。
孔雄的妻儿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依旧拼命的给张嵩磕头。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行了!”张嵩被孔雄的妻儿弄的有些心烦,当即打断了二人。“本侯说过了,此事本侯心中自有定数,你们就不要在此吵闹了,若是再敢吵闹,休怪本侯无情!”
“宋氏,没有听到宣平侯的话吗?”
孔希学满脸严肃的说道。“孔雄做了错事,谁也怪不得,你就不要在此胡闹了!至于孔雄的结果,自有大明律法审判,你在这里求宣平侯,难道他还能罔顾大明律法吗?”
不得不说,孔希学真是一个老狐狸,这番话就是告诉张嵩,孔雄已经犯了大明律法,而且还是死罪,要是你不杀他,那就是置大明律法于不顾。
张嵩心里冷笑,暗道孔希学有够无耻,不过这事也难不倒他,孔希学这一招也是一把双刃剑,既然问题在孔雄这里,那自然还是要从孔雄这里解决,如今孔雄是被威胁所有才会改口,若是没有妻儿的威胁,那么张嵩相信,那时孔雄对孔家的所有恨意都会顷刻爆发出来,这种恨意会让他把孔家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自然,自然!”张嵩笑呵呵的说道。“本侯自然不会罔顾大明律法!”
“这大半夜的,圣衍公还亲自跑一趟,真是难为你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来人,送圣衍公回去,天色这么晚了,万一圣衍公看不清路,摔死了可不行,你们可要保护好他的安全啊!”
说完,几个锦衣卫来到了孔希学的身边,等待着孔希学离开县衙。
“就不劳宣平侯费心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路还是能看得清的,倒是宣平侯,这么年轻,还是早些休息,不然落下病根,老了以后病魔缠身,可就不好了!”
随后,孔希学冷哼一声,就转身出了县衙,孔亮还有孔的妻儿也跟随其后。
回到了孔府以后,孔雄的妻子宋氏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家主,求您救救我夫君啊,他自小在孔家长大,为孔家付出了很多,您想想办法把他从大牢里捞出来吧。”
孔希学没有说话,而是孔亮怒骂道。“你也知道他在孔家长大啊?你知不知道他差点害死孔家啊?我不过是想把他抓回来保护起来,他却因为这事记恨与我,见到张嵩竟然说我与富商勾结,坑害百姓!要不是家主过去,我现在已经被张嵩摘了乌纱帽了!”
“孔家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你还有脸求家主救他,对于这种白眼狼有什么好救的?救了他,等着以后被反咬一口吗?”
“不是这样的!”宋氏无助的哭泣道。“夫君他是一时糊涂,他本意一定不是这样的,平日里他竟然跟我说家主还有大哥对他有多好,他怎么可能会害大哥你呢,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东儿才这么大,他不能没有父亲啊,求家主和大哥了,想办法把夫君救出来吧,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忘,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
宋氏哭哭啼啼的哀求着孔希学和孔亮,只希望他们可以想办法救孔雄一命。
“唉,起来吧!”
孔希学叹了口气,满脸悲切的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这事也不能着急啊,你先回去休息吧,孔雄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家主”
“你没听到家主说什么吗?”宋氏还想在说些什么,但被孔亮无情打断了。“孔雄的事家主会想办法,你一直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还不赶紧退下?”
“好,好,好,我这就回去,谢谢家主,谢谢家主答应救夫君”宋氏感恩戴德的说完后就带着孩子快速退下了。
等他们走后,孔亮有些不解的问道。“家主,孔家他差点害了孔家啊!要不是您过去,孔家就完蛋了!”
“他既然如此,您又何必答应救他啊?”
“可他毕竟是孔家人啊!”孔希学说道。“若是我就此放弃了孔雄,其余孔家人会怎么想?他们只会觉得我不近人情,这会很影响孔家的团结!”
“若是我把孔雄救出来,不光他会感恩孔家,孔家的其余人更会上下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