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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寻被邺钦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低头凝视自己手背上尚未恢复的血痂片刻,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那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比起被谈海天打的一身伤,邺寻更怕的其实是被谈宁知道那晚在俱乐部发生的一切。
养伤这几天,他一方面想让谈宁来看他,一方面又害怕谈宁真的来看他。
“你们已经结束了,”邺钦说,“谈恋爱的时候,你不担心怎么办,现在分手了——”
邺钦低头继续敲电脑办公:“省省吧,我看谈宁也不会关心你打算怎么办。”
邺寻被戳到痛处:“不可能,她在意我,只是生气,我在我们的订婚宴那天迟到。”
邺钦不疾不徐地“嗯”了一声,也不提订婚宴在凌晨两点就被通知取消,跟邺寻迟不迟到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
“那我请问,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让你在这么重要的一天迟到?”
“我睡过头了,”邺寻故作镇定,“哥你也知道,我在家就经常睡到中午起床,那天只是一个意外,要不是爸为了他那些所谓的排场,非要让订婚宴从中午办到晚上,也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是吗?”
邺钦声线平稳,不带一丝波澜。
邺寻只在他哥的眼神下动摇了一秒,很快就镇定过来:“是,我跟程章他们在天上人间,被灌了很多酒,所以第二天才会迟到。”
邺钦阖上膝盖上的电脑,盯着邺寻看了片刻:“邺寻,江城的圈子那么小。你当着你那些朋友的面,带着其他女人开房,还以为天衣无缝。”
“你有没有考虑过,谈宁日后再跟你出现在一起,会如何被那些人取笑?”
邺父邺母对邺寻、谈宁婚约取消的事情只字不提,邺钦也是在前两天的酒局上偶然听人八卦闲聊,才了解的实情。
被谈海天撞见的那晚,并不是邺寻第一次在外面玩女人。
再早的一次可以追溯到邺寻和谈宁的订婚前夜,但邺钦猜,那同样不是第一次。邺寻很早之前就瞒着谈宁在外面脚踩两只船,乃至三只、四只、五只了。
邺寻没想过邺钦会知情,大脑出现片刻的空白,磕磕绊绊道:“我,我也不知道……但他们肯定不敢当着阿宁的面乱说什么的。”
“所以呢,”邺钦问,“你的计划就是让谈宁跟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蒙在鼓里,然后一无所知地留在你身边,为了你那不知道几分之一的爱,感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