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章七
韩攸宁去了乐安坊。
郑妈妈几功夫消瘦了许多,神憔悴。
她一进房门就跪了下,急切问,“大小姐,翡翠呢,翡翠样了?”
韩攸宁道,“翡翠被卖给到了两百里外下等勾栏院,若派去快,怕就要出去接客了。”
郑妈妈嘴颤抖,中愤怒,“夫她……她何至于如此狠心!”
“夫狠心自然也狠心好处,她能让郑妈妈哪怕山穷水尽了,也肯背主。”
韩攸宁静静看着郑妈妈,淡声道,“妈妈以那狠心把翡翠再卖了吗?”
郑妈妈抬头道,“大小姐说,奴听懂……”
韩攸宁接过玉娘端过牛羹,紧慢喝着,“夫当初小产了一个孩子,事?”
郑妈妈脸骤变,忙道,“大小姐,奴要刻意隐瞒,只此事若说了,奴也就命了。国公爷他……定然会饶了奴!”
韩攸宁冷声道,“既如此,也逼你,你走。”
郑妈妈哪里敢走,她走出个门,怕紧接着就命了!
“说,大小姐,说……”
韩攸宁道,“你最一次机会,既然查到了里,面事再查清楚了也费劲。到时你再想说,可就听了。”
“……”
郑妈妈道,“那小产孩子,偷梁换柱了。生下孩子,夫让奴偷偷抱出去交给了卢管事,又换上了事先准备好女婴,稳婆也被悄悄灭了口……
夫说,国公爷从树上摔下,趁着她倒在了地上,狠狠地扑到她肚子上,她才动了。小小儿就如此狠毒心肠,她怕自己两个儿子,会引起国公爷忌惮,最一个也保。”
韩攸宁冷笑,“那你就信吗?”
郑妈妈苦笑,“奴知道她与卢管事,自然信。奴贴身侍她,知道她月事子。她肚子里孩子可七个月,足足九个多月了,看那孩子出生时模样,也足月。算着子,那个时候国公爷在西南打仗呢。”
即便早猜测,韩攸宁忍愤怒。
夫一招栽赃陷害,既掩盖了自己偷丑事,又将父亲牢牢困了一辈子!
郑妈妈看着韩攸宁脸,犹豫道,“奴……奴看夫对刘院使很一般,平里时常请刘院使看病说,前些子国公爷弹劾刘院使,害他挨了十板子,夫下里骂国公爷孽畜。太子又打了他五十板子,差点打死,夫听说就晕了过去。”
韩攸宁起了身,走到她跟前,俯身看着她,“若让你作证说出夫丑事,你可敢?”
郑妈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奴死足惜,能保翡翠命,奴也知足了。”
“好。”
韩攸宁离开了乐安坊。
——
法事了七。
自开始做法事,连续七风和丽,塘里冰都化开了,反倒比前几更暖和一些。
族都赞叹佛祖慈悲,在怜悯挖藕。
坛场撤除,下便穿好连体皮衣,续下了水。
长长一莲藕被挖了出,塘边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岸边族中子弟也闲着,兴高采烈端着清水帮着清洗莲藕,一派收喜悦。
开玩笑,个活计也能福气干,今挖藕,全京城权贵都盯着呢!
早早地都派了一帮下在府门口排队等着,要多多地领些莲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