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晋沉渊不注意,她麻溜地把碗碟收进托盘端走了。青菜吃完了,排骨、凉拌牛肉和鱼汤还剩了一些。
她没倒,能卖做丫鬟的,谁没挨过饿受过冻?
饿怕了怎么舍得糟蹋粮食。
怕天热坏了,明箴便用食盒把剩菜装好,挂在了水井里湃着,井底温度低,东西不容易坏。
存好食物,她提了桶水回来打算把屋里清扫一下。
怕晋沉渊还要说让她离开的丧气话,明箴没直接进屋,而是悄摸摸地靠近主屋瞥了一眼,只一眼,便让她心疼的很。
少年靠坐在床上,目光盯着窗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从里到外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孤寂。
屋里屋外仿佛隔成了两个世界,屋外阳光明媚,花盛蝶舞,而属于他的,就只有那一方拔步床。
明箴默默走到屋里,将躺椅搬到门外的屋檐下,然后把拐杖塞到晋沉渊的手里,背对着他弯下了腰。
晋沉渊还在心里和明箴赌气,自然不想让她背。
就算明箴的力气是比寻常女子稍微大一些,但背一个瘫痪的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昨天她背了他两回,每次都累得满头大汗。
明箴拍了拍床沿催促道:“快上来吧,我要打扫屋里。扫地的时候容易卷起尘土,你也不想昨天费了老大劲儿才清理干净的伤腿又沾了灰尘然后感染吧?”
晋沉渊抿了抿嘴,伸出双手放到明箴的肩膀上,他有意识用双手抻着拐杖不将所有力气压在明箴身上,但腿部使不上劲,还是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
幸好地方不远,明箴将人放在藤椅上,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子,就去拎水打扫屋子。
屋子里都积了灰尘,好人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都容易生病,更何况晋沉渊这样的病人。
明箴将门合上了,怕灰尘吹到门口的晋沉渊身上。
晋沉渊看了一眼明亮的天空,抿了抿唇,明明从前很想出来的,可真出来了他的心思却没法放在这些景色上。
透过门缝,晋沉渊的目光一直落在明箴身上,少女拿着抹布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擦着,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角落。
打扫显然是个力气活儿,他能听到明箴的呼吸声由均匀清浅变得粗重急促。
还会不时伸出手去锤腰背,一直弓着腰擦地,腰椎应该很疼。
晋沉渊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就是觉得她不应该留在这里,累死累活做些粗活。
“从前在夫人院子里应该不用做这些粗活吧?”
明箴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想了想从前的情况:“是不用。”
“不过身体不累心却累。”在侯夫人身边伺候,一举一动都有规矩,不得违背。
别说能和主子一起同桌吃饭,就是主子渴了,上茶上晚了都有嬷嬷教训。
将帕子洗净,她直起腰,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好了,干净多了。”
明箴将房门打开,对着屋子比划一圈,满眼笑意:“看到这么干净的屋子,心情是不是也好了许多?”
晋沉渊对上明箴晶亮的眼睛,突然有种冲动,不管她有什么目的,把人留下就好。
有了她,这空荡荡的西园一点都不孤寂了。
然而他的自尊不允许他有这种脆弱的想法,他几乎是咬着牙想方设法让明箴自己离开。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