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这就去。”那人匆匆离开,男子勾唇笑了笑,抬脚上了车,“走,我们去会会这个沈安冉。”
驾驶座上的男人点了点头,发动汽车离开了动物园。
半小时后,一辆敞篷跑车一阵风似的刮到了精神病院门外。薄荷绿男子皱着眉头下车,怒而抬脚给了司机一脚,骂道:“又不赶时间,你开那么快是赶着带老子去投胎吗?!”
司机唯唯诺诺的低着脑袋不敢吭声,只能瑟缩着待男人消气,半晌,他掀起眼皮瞧了男子一眼,低声道:“抱歉少爷,我以为您赶时间……”
“……罢了罢了,懒得管你。”男子抬手扇了扇脸,焦急的张望着四周。不一会儿,便见院内一人急匆匆朝他而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您才是啊。”
男子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袁恩,沈安冉在哪里,我找她有点事。”
袁恩微微一愣,不解的望着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都要找这个沈安冉?”
“什么叫一个个?”男子闻言眉头紧锁,扭头看向自己人,问道:“我派人了吗?”
司机摇了摇头,道,“没有。”
“谁进去了?”男子疑惑仰头望向病房,两只眼睛大大的,似要将墙面看穿,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人一般。
袁恩轻咳一声,道:“那位先生说和您很熟,我才让他进去的,您要不进去看看?”
“走。”男子一槌定音,当即抬脚进了院门。
袁恩与身后几人急忙跟上,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们前脚刚到病房门口,门便被人打开了。
薄荷绿男子定睛一看,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了下来。他勾起唇角朝开门的男人走了过去,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您啊,许久不见,您风采依旧啊!”
男人微微垂首和他对视,认出来人后咧嘴一笑,“张煦少爷,别来无恙。”
“呵,孙叔,您还真是好兴致,来会旧情人?”见被人认出,男子也没了弄虚作假的兴趣,他抬手取下墨镜,一双碧瞳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嘴角的笑却怪异得很。
“什么旧情人,别瞎说。”男人冷了神色,侧身就要快步离开,可张煦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只几步便拦在了男人面前。
二人四目相对,气氛霎时间紧张起来。袁恩见二人这副剑拔弩张的模样,立刻意识到他们或许并不是什么所谓的朋友,说是仇敌倒是要贴切几分。
“那个……”袁恩张了张嘴准备劝劝,可下一秒,就见原本对视的两人忽然不约而同笑出了声。他眨了眨眼,茫然的看着这一幕,可身旁的几位属下,则是一脸平淡,看上去早已习惯了。
“孙叔,您来也不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张煦眯了眯眼,抬手指了指房间,“不如我们进去说?”
男人点了点头,“行。”
二人转移战地,随着门被关上,袁恩和几位属下一同被关在了门外。
“……”袁恩悻悻的摸了摸鼻尖,“有什么事叫我啊,那我先去忙了。”他说完朝几人笑了笑,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袁先生慢走。”为首的一人冲他微微一笑,目送袁恩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人一走,两拨人心照不宣的分散在了四周,将周围控了个水泄不通。
——此时,房间内
张煦自来熟的坐在了椅子上,丝毫没有让座的意思。他在包里掏了掏,将那叠纸递给了男人,“孙叔,我接了命令,这个人今天活不了。”
男人接过东西一瞧,神色更是冷了几分。他皱着眉头望向沉睡的沈安冉,难以置信道:“她为什么还是执迷不悟……”
“不是执迷不悟,不过是心有不甘罢了。”张煦舔了舔唇,接着道:“不甘心这个孩子还活着,而她的丈夫却死去了,不甘心明明万无一失的计划却一次次被打乱,一次次失手,不甘心唾手可得的宝藏如今深埋地底……她的计划堪称完美,可偏偏漏了一个我。”
男人闻言瞥了他一眼,“她要是知道留下你会干扰到川泽,她一定会后悔当初没有掐死你。”
“掐死我?”张煦哈哈笑了笑,“她幸好没有掐死我,否则她后面的计划根本成不了。如果我死了,川泽根本不会听她的,如果我死了,孙然早在十年前就死了!”
“所以……将孙然迷晕的人是你?”男人恍然大悟,“你救了孙然,却害得苏然惨死,有什么意义呢?一命抵一命而已。”
张煦耸了耸肩,“左右人不是我杀的,我不过是动了其中一枚棋罢了。孙昭栩,其实我蛮好奇的,这个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为什么会来看她?”
孙昭栩扯了扯嘴角,沉声道:“看她?你确定我是来看她的?”
张煦愣了愣,随即仔细查看着沈安冉的情况。面色如常,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难道……
“你给她下了毒?”
“张少爷,您聪明过了头,日后要吃亏的。”孙昭栩收起纸张,似笑非笑的睨着他,“这些东西我一早就知道了,自然留她不得。她想借舆论压力将孙亦初逼疯,也不看看孙亦初身后到底有什么人。”
张煦默默咽了咽口水,“确实,她这是要鱼死网破。以为这些东西发布出去,世人会唾弃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却没成想根本没人敢接手这样的报道。”
“她也配鱼死网破?再者,就算发布出去,他也是受害者,只是……”孙昭栩眯了眯眼,“只是他会不高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