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远看见那玉佩就白了脸,而邓嘉良直接走下了堂前、指着那枚玉佩道:“宋公子,你可认得这枚玉佩?”
“我……”
“看宋公子的表情,只怕是认得了?”邓嘉良冷笑一声,转头看着那个花匠:“你来说!你当时怎么给卢新、卢大人说的,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儿,一五一十地给本官和宋公子——说清楚!”
花匠抖了抖,却还是跪下来诉说。
他说那日他正好在田家附近修建花枝,而小翠奉了卫氏的命令从厨房给田光明送醒酒汤。却不想半道儿上听见尖叫连连、还有打斗之声,紧接着便看见宋思远从田家出来。
“是、是小翠捡到了这枚玉佩,没、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了事。”
“你这是污蔑!”宋思远也红了眼:“我这枚玉佩一个月前便已经遗失!”
“宋公子,”邓嘉良却拿起玉佩来对着阳光一照:“你这枚玉佩不是俗物啊,若是一个月前遗失,你怎么——不来报官呢?临光照影,碧澈清灵,这可是上好的龙台古沉玉,一块价值不下万金。”
宋思远咬紧了嘴唇,张了张口:“我……”
邓嘉良说的没错,龙台古沉玉,万金难寻。
若真丢失,已经可以报案找寻。而宋思远没有去找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看懂了阳光下落之后、刻在玉佩里头的两行字,而他——不敢去找回。
没想到,却在那时起、便埋下了祸根。
“根本就是托辞!”邓嘉良厉声道:“你做下恶事、被自家奴仆撞破,便恶令他们三缄其口,想要替你保守秘密!然后再装作没事人一般,让宋家讼师前来报案、呈状!为的、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我和田光明无冤无仇——我为何要杀他?!”
“无冤无仇?!”邓嘉良怒极反笑,他指着外头的羽城百姓道:“你同卫氏当年就有婚约,他们卫家败落后,阴差阳错——她做了田光明的童养媳。后来田光明入了你们宋家做客卿,你们两个前缘未断、自然以为这是天赐良机!”
“胡说!”宋思远恨恨道:“我和小夏清清白白!不是你想的如此腌臜、龌蹉!”
乱中出错,宋思远口不择言,卫氏小字小夏,这岂是能在此时叫出口的称呼。
果然,邓嘉良狂笑起来,指着宋思远道:“宋三公子——你还敢狡辩?!小夏这么亲昵的叫法,你还敢说你同卫氏没有私情?!你还敢说你没有想要对卫氏起意?!你还敢说你没有杀死他们夫妻?!”
一连三问,问得宋思远汗如雨下。
他还有大好的前程,他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蒙冤受屈辱!
然而羽城的百姓已经相信了这等说辞,纷纷看着宋思远摇头、指指点点,更是让宋思远无所适从,他低下头,满眼不可置信地道:“不、不是我……不可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