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袁媛自己一个人,用几支纸捻子,几根木柴做引子,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的把煤炉子点了起来。
她没有现,江胄不经意间撇过来一眼,怔忪过后,男人眼底闪过的一抹亮色……
干活干到一半,袁媛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江胄只是磨刀砍柴,平时村子里那些狗路过了都要聊两句的三姑六婆,一个一个一个地绕着道走?
就很迷惑。
看着齐宝莲挪着胖屁股往这边冲,袁媛都做好了回怼准备,谁知道齐宝莲看到江胄磨刀,脸色一绿,急转弯的往后跑了,袁媛终于忍不住,满脸迷茫地扭过脸:“江胄,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男人磨好了一面,细细端详,又翻转磨另一面,专注得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把破菜刀,而是一件工艺品。袁媛注意到,江胄有一个极美的侧脸,线条紧致利落,睫毛又长又翘,鼻梁挺拔得跟雕塑似的。
她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说:“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似乎都很怕你?”
也不知道她问错了什么,江胄的眼神有了微妙变化,那骤然一冷,叫她头皮也跟着紧。
江胄扭脸看着她:“你真不知道?”
袁媛突然紧张起来,不过还是僵硬地点了头:“嗯呢。我是外来媳妇嘛。”
“也对。”江胄低下头,继续“刷刷”地磨刀,“你嫁过来才两个月。之前是外村人。你……什么都不知道。”
袁媛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江胄道:“很简单,我名声不好。”
袁媛惊讶了,没想到竟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她脱口而出:“你名声不好?开什么玩笑呢,你是多好的人啊!”
话一出口,才觉孟浪了,可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巴,讪讪地笑。
江胄仍旧是那样,幽深的眸子专注盯着手里有节奏来回的菜刀,就连英俊的脸上也是表情欠奉:“你觉得我人好吗?”
“那必须的。”袁媛郑重道,“你跟我完全不认识,可你是村子里最早替我说话的。你乐于助人,聪明能干,能文能武,还……还……”
把脑子里夸人的词搜刮一轮,也就这么点存货,倒把江胄整笑了:“还怎么了?”
看着那张黝黑俊朗的脸,不笑的时候冷峻凌厉,笑起来又分明带着少年意气,袁媛脑子“嗡”的一下,热血上冲,脱口而出:“还长得好看!”
江胄大笑。
笑起来是标准的八颗牙齿露出来,雪白整齐,袁媛见了,道:“你看看你牙齿这么整齐,都可以上电视做牙膏广告了!”
江胄问:“你还看过电视?”
袁媛忽然想起这年头村子唯一有电视的就是江入海的家,还是个黑白的:“……我去镇上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还有人拉鱼骨天线咧,看着可有意思了。”
江胄嗯的一声,袁媛说错了话,差点儿露馅,也不敢再多吱声了。这么一分神,手指就烫了个泡,疼得她眼泪直流:“哎哟!”
“怎么了?”江胄放下手里的菜刀,跑了过来,“让我看看?”
袁媛还不大乐意,“没事,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