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止竖起耳朵,微微睁大眼睛。觉得打了个盹后,世界开始变样。
紫不为的目光朝身前的紫幽月妈妈的背部投去,下意识把声音放得更低,“这位呢,是幽月的妈妈绿好,医术也相当不错。”
绿好没回头,只从鼻子里又出“哼哼”的笑声。
为什么是幽月的妈妈?而不是我老婆?
容止敏感地察觉这一点,疑惑地看向绿好。
她尤其对这个女人有好感,莫名觉得放松。
大概是因为她身上有种熟悉的,仿佛给个摊子就能亮起嗓门吆喝的红尘市井气,亲切爽朗。
“你这孩子跟我投缘。”绿好冲容止一笑,笑得就跟憋着什么坏水似的。
容止反倒安心,回了一个不太熟练的笑容。
紫幽月幽怨地看着妈妈,微微噘起嘴。
绿好斜乜着紫幽月,在她脸上作势用力地掐了一把,转而大喇喇询问紫天财,“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啊?贤侄?”
紫天财眉毛都不动一下,“嗯,心思有点多,还有点重。”
绿好点头,“对,还喜欢憋着。”
“我没有……”容止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没有?”绿好笑嘻嘻,“打死不开口,有事就硬抗,说的是不是你?”
容止垂下眼帘,默认。
“这不就是憋着。”绿好笑嗔,“又臭又硬。”
紫天财赞同:“虽然她经年积累的沉重情绪都被小棉棉吸收了,但她骨子里的应激机制还在。这是在自我防御和自我保护,但同时也困住了她。”
“可以适当疯。”绿好看着容止。
“如果能癫就更高级了。”紫天财跟进。
“有什么区别吗?”绿好对这种说法感到有趣。
“疯,就是我不好,大家都别想好,通常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主打一个泄。而癫,就是用让自己兴奋的方式折腾别人,把别人折腾得越厉害,自己就越兴奋,也就是俗称的疯批。”紫天财煞有介事,他特别喜欢计较并区分这种小细节,也乐于同人分享,“嗯,用对场合,都很带感。”
“我喜欢你研究得这么细。”绿好非常赞赏。
紫天财喜悦得眉毛跳了跳,“我很荣幸,前辈。”
两人相谈甚欢。
紫幽月一会儿看看紫天财,一会儿看看绿好,听得心驰神往。
紫不为放松地向夜昙和蓝蔚低声解释:“看看,这就是他们的强项。”
“来来,换边,换边。”绿好指挥着同紫天财绕床交换位置,各自换手号脉。紫幽月紧跟在绿好身边。
容止陷入深深怀疑,嘴巴张了半天,终于硬着头皮问了出来:“这真的……是在会诊吗?”
她想学着沟通。
“很棒的问题。”绿好一边侧着头,凝神感受着容止的脉象,一边一心二用同容止交谈,“你应该已经现了,这是个充满花的世界。”
容止点头。
“这里是接天星。‘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欢迎来到接天星。”紫天财应和绿好,顺便给了容止一个友好的笑容。
是,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