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至奚昙,他是一个异类,才会成为石心人的巅峰。
但令候并不是完全了解,不能确定告诉奚昙,他的那些长辈都是因传承子嗣。
目睹奚昙的苦恼,以及他不断闹出的那诸多风波,令候心中生出了几分愧疚。
竟不知自己当年舍神剑救活他的先祖,究竟是对还是错。
令候再叹“谁曾想,我同石心人之间的缘分,从起初的机缘,逐步发展成如今的孽缘,真不知还要和他们继续纠缠到几时。”
隔着记忆碎片厚重的时间墙,燕澜此刻正站着令候的身边。
听他说这话,心中很想告诉他。
纠缠到三万年后,他与石心人的缘分,已从孽缘变成了情缘。
这世间的缘分,当真是纠缠出来的。
燕澜正在心底感叹着,听见姜拂衣道“虽然有一些不孝,但我很想说一句,我的先祖们好像有点儿不太聪明”
燕澜扭头她“嗯”
姜拂衣朝外公逃走的方向望一眼“若这份孽缘,只是源于我们石心人融了神剑以后内心的不安,其实有办法解决。”
燕澜挺想知道“怎么说”
姜拂衣琢磨着道“你想啊,只需要我家的一个女先祖,想办法嫁给令候,生一个幼崽,那这孩子既有武神的血脉,又有蕴含神剑之力的剑心,一定意义上来说,也算把神剑还给他了”
燕澜“”
这还得了
幸亏她的先祖比较淳朴,没这么“聪明”,不然自己的前世可就成了她的祖宗。
姜拂衣瞧他变了脸色,也倏然意识到这一点,拍了下脑袋“原来是我在犯蠢。”
见她这副模样,燕澜微微提起唇角“这都是缘分使然,武神剑最终由你来还给我。”
担心姜拂衣会误会,不等她做出反应,燕澜先解释,“我指的并非你我的后代,我是说,我虽然没了剑,但你我同行这一路,你曾多少次挡在我面前,护我周全,早已是我心中最锋利、最值得信赖的剑。所以石心人欠下的这份债,你已经还了,今后不必再记在心上。”
姜拂衣忍不住夸奖“我最喜欢你这一点,虽然话少了点,但每句话都能令我心安。”
燕澜心道自己话不少了,和姜拂衣认识的这一年,他比从前一十年讲的话都多。
姜拂衣忽然想起“说起后代,我觉得我们俩似乎早就有了一个养子”
燕澜是真的愣住“我们俩的养子谁”
姜拂衣“漆。”
燕澜“”
想问她在开什么玩笑。
姜拂衣没有开玩笑的成分,认真分析“漆有我的心剑,你的血泉,你说他像不像我们两个的干儿子”
燕澜“”
漆这个名字,对于燕澜而言就像一根尖刺。
一入耳,就令他浑身不适,尤其是至今仍然泛红的双眼。
他唯一的排解方式,就是避免想起漆。
可如今听姜拂衣如此一说,燕澜心中竟生出一些啼笑皆非。
他之前最在意的“沧佑剑”,以及自己被夺走的血泉,突然变得荒诞起来。
燕澜不由得垂眸轻笑“此话若是不小心被漆听见,他怕是要被你气死。”
姜拂衣眼皮一跳“我随口一说罢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他。”
燕澜倏然望向她“我是那多嘴之人”
姜拂衣不回答,岔开了话题“说起来,我外公在真言尺面前,为何不能开口说话”
若非已经证实碎心怪的确和石心人无关,连姜拂衣也会怀疑外公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外公没问题,那就是真言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