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燕焜再长大了些,读初中的时候,沈薇梨在高中遇到校园暴力,周燕焜大发雷霆带人去学校,到底是把那几个人给打了,在学校放话谁都不许惹沈薇梨,沈薇梨是他周燕焜的姐。
周先生从学校回来后生气,在客厅里怒声训斥周燕焜,让周燕焜认错,周燕焜偏不认错,在周先生面前站得笔直,冷着脸坚定说“我没错,她是我姐,我姐被人欺负了,我不保护她,谁保护”
周燕焜读高中的时候,沈薇梨读大学,他经常向他妈说软话,“妈,我姐今天有英语辩论赛,你给我请个假,我去我姐学校给我姐加油。”
“妈,我姐学校有运动会,我姐报了长跑,我去给我姐加油。”
再后来,他刚读大学的时候,沈薇梨在实习。
那时候沈薇梨在一家科技公司的外企英文技术支持部工作,经常早班夜班都有。
这些保姆都知道周燕焜对沈薇梨好,因为他经常去厨房说,“阿姨,我姐吃糖醋排骨吃虾仁饺子吃炒蚬子,你给我做一份,我送我姐单位去。”
后来沈薇梨觉得坐办公室的工资实在不高,开始做直播,每天讲话嗓子疼,周燕焜就回家里问,“阿姨,嗓子疼有食补的办法吗,润喉那些汤之类的,给我姐熬两碗,我姐嗓子疼。”
“阿姨,胃疼怎么办,胃疼是不是要多吃面食,给我姐多包些饺子,冻上了我去给她。”
周燕焜还知道沈薇梨喜欢吃开心果,兜里总是有开心果,没事儿给他姐剥开,硬塞进他姐嘴里,笑得既嚣张又暖。
这样黏着她,保护她,支持她,照顾她,心疼她,惦记她的大男孩。
沈薇梨的动心,就再自然不过了。
可是这个大男孩啊,只是将沈薇梨当姐而已。
范美惠心疼女儿,也心疼面前这个好孩子,但是没办法,感情的事强求不得。
一个当情,一个当亲情,不一样啊。
范美惠原方不动地将沈薇梨的话告诉给周燕焜,“少爷,梨梨还说这项链不是她特意留下的,只是收拾东西的时候忘了,今天找到,就还给你,她不想欠你的。”
周燕焜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里面他一直绷着的期待裂开,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怔怔着这条手链。
他本惊喜地以为这是她特意留下的,因为她还留恋他。
结果她只是落下了而已。
她说不想欠他的。
所以还给他。
真是一刀两断切得干干净净。
周燕焜手里紧紧握着项链,这是他们最后的联系,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联系了。
周燕焜心脏仿佛在一阵阵揪痛,让他难以发出声音。
发出的声音嘶哑断断续续,“阿姨,她有和我留过什么话吗一个字,也没有吗”
范美惠轻轻摇头。
周燕焜紧紧闭上眼,快要发疯了,沈薇梨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绝情的
范美惠面前的周少爷快要崩溃的模样,到底是着长大的孩子,终归是劝了他两句“周少爷,你既然只把我家梨梨当姐,你还找她做什么呢她走了,而且会过得很好。你啊,就当作梨梨从来没存在过吧,好不好别再找她了,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你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
周燕焜摇头,什么叫做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她去过自己的生活了,是和那个男人吗
她这么快,就完全不在意他了吗
周燕焜猛地往里冲,“阿姨,我姐是不是在家她在不在家你骗我。”
范美惠没拦着,让开路说“她真不在家。”
周燕焜冲进去,站在空空荡荡的客厅中央,心疼得快要窒息。
这些天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内心的所有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