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门打开了。小妖配合说道:‘主人,仓库和浴室都开启了。你去吧!’
只见咻的一声,艾蓝直直往浴室狂奔而去,不是说她多想洗澡,而是她对空间出品的浴室好奇的不得了,要知道就说她那张空间出品的床,才躺了两回就让她稀罕得不得了。
那舒适度简直就是无与伦比啊!要不是赚钱要紧,她真想躺个昏天暗地,不管它黑天白夜,额,不对,是白天黑夜呢!好家伙,这浴室果然不出所料,不同凡响的——恶趣味啊!
谁能告诉我为毛浴缸是透明的?为毛?还有那洗漱台,为毛也是透明的?更更更无法忍受的是马桶!为毛马桶也要是透明的!这是为毛?为毛?为毛?拉倒!不能纠结就先洗吧!反正空间就我一人!艾蓝自我安慰,自我洗脑的想着。
打开洗漱龙头,一股薄荷奶香味的水出来了。艾蓝新奇的盯着浴缸瞧了半响,敢情自己白激动了?这看似透明结果却不透啊!哟。不愧的空间出品~知道是这样的情况,艾蓝才放心大胆的脱光光步入浴缸泡起澡来。
本来还担心自己已经洗的快脱皮的皮肤会有所不适,没想到一点也不会,反而很舒服。不知道这水是什么作用?原来通红的皮肤逐渐变得白皙起来,摸起来还无比润滑。
呀呀,真是自己的皮肤哟!艾蓝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白白占了别人便宜即欣喜又怕被收回去。不踏实,真不踏实!是吧,满心眼的认为要做些什么才能忽略掉这彷徨感!
真是,差点忘了自己进空间这么久,妈妈、哥哥他们怎么样了?说是迟那时快,艾蓝立马起身,用浴巾裹住身体,拿起脏衣服,一个念头就出了空间。进自己房间换了件衣服,就蹑手蹑脚的往妈妈房间走去。
轻轻拉开妈妈房门,见到妈妈还在那躺着,泪水潸然的模样,艾蓝很是心疼。还有那突然间多了许多白头发的外婆,此时疲惫的趴在妈妈床边,难得的闭目睡着。
艾蓝并不知道妈妈昨天晚上来看过她,她一直以为母亲睡到现在,心中一紧,紧紧的握住了妈妈的手。
艾蓝心里很不是滋味,脑海深处尘封很久,久的都泛黄了的旧记忆此刻都涌现出来。那是爸爸死前的一幕,那天是爸爸的生日,妈妈难得允许爸爸喝酒,爸爸是个嗜酒之人,可酒饮多很是伤身,妈妈为此没少和爸爸发生争执,有时争执到了一定程度都差点动起了手。
每每到这时我的哭声总是那救场的唯一利器。爸爸很宠我,准确的说是极为宠我!妈妈,哥哥没有一个能比的过我,这事我在很小比现在还小就能清楚意识到的。妈妈劝酒会被骂,我不会。只要我撒个娇,爸爸就会陪我。
甚至放下他宝贝到不行的酒杯。小学考试有次睡着只考了个7分,妈妈气的牙痒痒眼看要骂我,爸爸马上吹胡子瞪眼睛,眼冒狼光好像妈妈敢说一句他就会咬她似的!这个样子像极了护崽崽的狮子,凶猛中又带着些滑稽。
愣是这样的眼神妈妈就无可奈何的歇火了!就是这样一次两次三次无止境的溺爱我让我开始变得很霸道,但凡不合我意我就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百般不依,哥哥没少在这上面吃亏。
因为每次他都因为配合不了我无理取闹般的要求而被老爸修理。回到事件上,那天爸爸兴高采烈的回家,妈妈看店。记得我们家在长沙开服装店,那时哥哥在老家寄校读书,我年纪小爸妈不放心于是带在身边,妈妈每次都会很早把饭菜煮好,中午只要回家再热热就可以带到店里当解决午餐。
当然以往每次都是妈妈回去,可今天爸爸特别要求自己去。原因无他,难得老婆允许当然要好好把握多喝两杯!于是爸爸回去了,我也下课回到店里等吃饭。
不知道是多久,当时的我只纳闷今天的饭怎么比平时晚了很多,这个念头刚起,就听见妈妈一声惊呼,我从店里跑出来才发现爸爸一瘸一拐的往自己方向走来,口吐白沫,若自己仔细些不难发现。
可是即便如此爸爸依旧对自己是那般慈爱的笑着!只可惜我并没有,并且极为不懂事的嫌弃爸爸脏。
妈妈生气喊到‘还不赶紧去拿毛巾给你爸擦擦!’转头担忧的抖着手打电话给大伯求助!我一脸不愿的拿毛巾帮爸爸擦拭白沫。爸爸口吐不清的说道:‘乖,吃——饭——’
妈妈跑过来吃力的扶起爸爸,交代着叫我吃完饭去上学。于是这便成为我见到爸爸的最后一面!我在学校漫无目的的度过了一天,一直觉得心缺了一个小角,而它被一些奇怪的东西填补上,有羞耻,有羞愧,有担心,更多的是遗憾。
我急忙跑向家里,妈妈,大伯一起扶着昏迷的爸爸去了医院。那瞬间我似乎什么都没看到,一个人待在家里,脑子一片空白。
我的手里拿着刚从抽屉里翻出的一张照片,那是爸爸前不久带自己去博物馆拍的。我不知道我是想干嘛,总觉得拿着心里好受些。
等啊等,天已经黑了。楼道也静悄悄的,我们家租在九楼,也没有电梯。
一步一步的脚步很是沉重,刚猜想是不是爸妈回来了,就听到妈妈声嘶力竭的哭喊:‘蓝啊,你没爸爸了!你没爸爸了!没了啊——’
对,就是这样的声音,我记得。就是这样,我被宣告我失去了那个宠我如命的父亲。当时的我哭的泪流满面,可是再也没有人来帮我擦拭泪珠,再也没有人了…
可笑吗?我还在那天听到了更令我不知所措的事情经过,原来那天爸爸之所以受伤是因为酒喝多了,一个不小心摔滚下来楼,不知停在了几楼,遇到了邻居大叔,大叔吓到连忙说送他去医院,爸爸笑的摇摇头说不用,赶着给女儿送饭。
我难以想象那份疼痛,或许疼在爸爸的身上,也疼在了我的心坎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父亲的付出牵扯了我弱小的心灵,然而当时的我却很嫌弃!
我想哭,可是我却不敢,因为我不配。这是我当时的情景,大伯母泪眼汪汪的指责我的不孝,我却没了反应。好像眼耳口鼻,浑身上下只停留在听到那道声音:艾蓝,你没爸爸了!你没爸爸了!
我弱弱的走到一旁抱住了瘦小的自己,看着世态炎凉,看着呆呆的哥哥以及脆弱的母亲,还有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最终流下一滴晶莹,可是他却与灰色的地板融为一体,最终也抛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