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琢垂眸,看向宁远抓着那只小脚的手,顿了顿,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手松开。”
苏穗刚才已经下意识要抬起另一脚朝宁远脸上踹去,听见沈君琢的话,堪堪回神,记得自己扮演的人设,硬生生克制住。
她扭头,扭头可怜巴巴地看向沈君琢。
宁远不满意,心想自己可是被踩了一脚,还踩的是头,这辈子他就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
苏穗肯定是故意在他松懈的时候报复他。
沈君琢蓦然对上少女求助的眼眸,一顿,语气不变:“我让你松开。”
宁远不敢违抗,缩了缩脖子,不情不愿地松开了。
苏穗把脚缩回来,穿着白色罗袜的小脚踩在床的边缘,脚腕阵阵疼,她用掌心握住,缓解疼痛。
宁远撇了撇嘴,正不高兴:“用得着吗?我又没用力。”
苏穗皮笑肉不笑:“我是普通人,当然比不上道君。”
宁远可不会愧疚,只觉得苏穗卖可怜倒是熟练。
宁远阴阳怪气道:“这也不能怪我吧,谁能想到好好睡觉能给人踩了,换作平时,我早就一剑过去了。”
还不是你非要插进来,现在还得劲儿是不是?惯的你!
苏穗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眉眼一弯,又娇又俏:“确实怪我。一时没记起道君睡在地板上,其实我以前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小狗,爱睡我床下,也踩过它机会,后来我每次起床都小心翼翼,看看狗在不在,别被我踩死了。后来它真死了,我也忘记这习惯,一时没反应过来。”
宁远:“……”
沈君琢脊背挺直,长衫垂落,静静地凝视着苏穗。
他原本想说几句,却到现在也没说一个字。
苏穗红唇湿润,双手握成小拳头,无意识地垂着床板,现在全身心就想着把面前这只疯狗打趴下,根本没有注意到沈君琢的目光,或者已经彻底将他遗忘了。
宁远说一句,她就飞快回一句。
两人就这么在沈君琢面前微笑着,互相怼了起来。
沈君琢一直看着,眉蹙着,因为这一幕,心里生出莫名的不喜,以及抗拒。
他薄唇抿着,脸色微变,只想自己不喜这过于闹人的场景,屈指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桌面,那点声响随着灵力便在房间里荡开。
正互相阴阳的两人同时住了嘴,动作整齐地转头朝他看过来。
沈君琢心头那点不舒服更甚。
苏穗回神,刚才吵架的画面一闪而过,意识到是自己松懈了,完全着了宁远的道,偏离了这段时间的人设。
宁远嘴角笑得快裂开了。
沈君琢长睫一抬,语气淡淡:“宁远,出去。”
宁远:!!!
宁远还不愿意:“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