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扬起右手,再欲甩一个清脆的耳光。
袁冬月猛抬手,只欲要拦下。
“住手!──”梁氏快步上前,扼住袁冬月的手,眸子里如含尖刀般刺向她,“还欲对你阿姐动手么?”
梁氏用力将她手甩开,她猛踉跄几许,手腕仅片刻便被捏得泛红。
“如今皇上已对袁家起了防备之心,你便是这罪魁祸。”
袁冬月稳住身子,讶异抬眸道:“母亲这是何意?”
“为母竟料不到你是如此有野心,如此狠辣之人!”
袁冬月拧眉瞧去,见梁氏只咬牙切齿般看着她,眼底似失望至极。
呵,她狠辣?
“你风光过了头!可是要你兄长、你父亲,乃至整个袁家替你担着!”
听得控诉之音激愤哀切。
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呐。
袁冬月垂不语,她算是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许是有人进言皇帝,声称袁府权势滔天,再者梁氏家族手握兵权,不可不防。
一个袁府,若袁慎一人受赏,恐皇帝依旧要忌惮,何况秦王的意思是,功归她。
“女儿尽职尽责保家卫国,不知何错之有。”
她面色不改,嗓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道。
“还嘴硬?”袁俞月又急又气,两指捏过袁冬月的下巴来逼她对视,“阿兄和父亲都被你害的不知能否平安回来,你竟还不知自己有何过错?”
“袁冬月,你未免太自私自利了吧!”
“你放手。”袁冬月抬手捏住她的手腕,用劲之大只疼得她面露苦色,即刻间两指便失了力气。
“你这是做什么?”梁氏瞪大了眼,瞧袁冬月竟敢当着她的面反抗,顿时怒火中烧。
“你、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升官升得翅膀硬了,不守家法,招摇过市,坑害长亲,你!”
“看来今日不罚你,你断不会长记性!”
“来人!仗罚一十!”梁氏咬牙切齿般愤懑道。
两名家丁只用蛮力摁住她肩,另一名手持木板,没等她被按跪下便猛挥向她后背,只硬生生将她打趴下去。
闻蝶即刻落泪,猛下跪求情,袁俞月扭眼瞧她,一家丁即刻注意到她迁怒的眼神,毫不犹豫将闻蝶拖得摔至一旁又厉声警告她。
一声声猛烈的拍击声混着闷声惨叫,不出片刻,一股咸涩的热流便从袁冬月喉管翻出,她死死扣地支撑,指缝中嵌入泥沙,想要反抗却无丝毫可能。
一棍棍落得实在,倒叫袁俞月看得痛快。
既收手,袁冬月颤抖着臂膀支起身来,垂着头跪坐在地面,只觉浑身疼得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时候想清自己的过错,什么时候站起身来,否则便在这一直跪着!”梁氏只瞥她一眼,冷言道,不作停留转身即走,袁俞月随在其母身后,只轻哼一声,丢了个得意的白眼。
袁冬月拧着眉紧闭眸子,面如死灰,双手死捏着大腿,待疼痛过去一阵,她这才缓缓睁开双眼,晃晃日光照得她双目眩晕,额间颈肩布满汗滴。
想清她的过错再起身?
笑话。
又忍半刻疼痛,她颤巍着起身。
声音微弱却字字如冰:“闻蝶,起身,回屋。”
……
“趁大公子和老爷不在府中,竟敢如此对您!”闻蝶一边骂着一边咬唇落泪,眼底猩红无比。
袁冬月坐玫瑰椅间,死撑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