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送了一筐有毒的藜草,想帮主子张富户毒死楚家的牛,结果被楚鸾拆穿。
他爹当时在现场,想帮他找补,最终被楚鸾给恶整了,让牛吐了一头一脸,烧得眼睑肿痛,在家抱头嚎了两天。
楚鸾眨了眨眼睛,笑道:“啊对对对,我就是给店主东家扫地擦桌子的,这不太穷了,寻了份零短工,挣两个铜子儿花花。”
张顺一口黄痰啐在地上,骂道:“你东家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让他滚出来!也不去打听打听,我财东家张富户是什么来路,那可是通天的!张富户一个宗叔,乃是神宫监[1]的守陵太监!”
周围众人悚然变色。
大部分的乡野小民们,一辈子可能连县令都见不上一面,平日里瞧见县衙小吏都觉得是官家大老爷了。给皇帝守陵的张太监,岂不是天天可以伴着历代先帝爷,沐浴皇陵龙气!
“失敬失敬。”
楚鸾一脸的敬仰,拱手打揖道,“敢问张富户的这位宗叔,可是负责掌管皇陵锁匙?”
张顺一僵,他哪里知道张太监守皇陵具体是干什么的,反正不是管钥匙的。若真能管皇陵钥匙,那他财东家张富户,怎么着也得县城里混啊,不至于只在村里管个庄子。
“不是。”
“那定是司香火吧,日日给已故的先皇、先皇后们上香,管理香烛祭品。”
“也不是。”张顺有些烦了。
若真是管理香烛祭品,那肯定能经常捎些名贵酥油灯烛、紫檀香、贡饼糕果回糖村祖宅来,他财东家张富户从未收到过张老太监这等样包裹。
“呦,那只能是供洒扫的守陵太监了,负责每日把陵园打扫得一尘不染。”楚鸾唇边弧度加深,挥舞了一下手里的秸秆扫帚,做出了个扫地的动作,扬起一片尘土。
灰尘直扑飞到了张顺嘴里,呛得他呸呸呸了半天。
赶集逢庙会的村民们登时爆出一阵哄笑声,之前对“守陵太监”的恐惧感,瞬间荡然无存。
“哈哈哈!俺们还当是什么通天九千岁宦官老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不过就是个在皇陵里头洒扫擦地板的。”
张顺恼羞成怒,这才意识到楚鸾是故意拿张富户的宗叔张老太监开涮呢!
楚鸾揶揄道:“张富户真是好大的气派啊,仗着在皇陵园里头有一个扫地的低等太监宗叔,就鱼肉乡里,横行无忌,强取豪夺村民田地,谋害耕牛,甚至还想霸占已经签了租赁票凭的庙会铺位。”
张顺暴跳起来:“闭嘴!贼骨头贱丫头,辱我财东家名声!”
他是奉了张富户的命令来庙会,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