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的路上垣墨从路边割了一些榆树枝条,撸去树叶,可以用这些枝条穿炸鱼,方便客人带走。
之所以选择榆树枝条,是因为它没什么苦味儿,柔韧性也好。
来问的人,有的虽然馋这香味儿,但嫌贵。
有的人听说是鲫鱼,怕卡喉咙,也没敢买。
至于那几十条小白条,周越暂时没拿出来,那个不愁卖,留着给大主顾。
清墨看两旁摊位都开了张,自己这里却问的人多,买的人却一个没有。
她有点着急,想是不是定价太高了。
周越安慰她:“别急,这才几点,正是上人的时候,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稍安勿躁,且等等看。”
万事开头难,就等第一个顾客上门了。
这不,大顾客不就来了吗?
一个穿着普通,甚至有些寒酸邋遢的老头儿,慢悠悠走到摊位前。
看了一会儿,他尽力克制,但周越还是从他冒光的两眼和几乎流出来的口水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鱼。
清墨和周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激动,她也看出来了。
老头儿的穿着看似普通,其实他衣服质地很好,只是有点过时,而且穿在瘦削的他身上,有点不合身。
估计是穿的别人给的衣服,加上他邋里邋遢的,衣服好久不洗了,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普通,很普通,是个穷人。
但细看,他衣服质地不错,剪裁和女工也很讲究。
他的手白皙颀长,一看就不是常年做工劳作的手。
不种地,不做工,那么很有可能就是读书人。
再去细看他的中指和食指的指尖,有薄茧,也有墨迹。
更加坐实了他不是一般人的身份,很有可能起码是个秀才。
清墨轻咳一声,招呼道:“老爷爷,您买炸鱼还是酥鱼?”
说着,掀开了酥鱼陶锅的盖子。
炸鱼的香气很霸道,具有攻击性,酥鱼的香味则低调,醇厚,丝丝缕缕,钻人脾胃,勾人馋虫。
老者两只眼睛更亮了,他直勾勾盯着陶锅,正待开口。
这时候旁边摊位有一个中年妇人拉过周越,附耳小声道:“你们可别惹这位瘟神,他是个坏人,怪人,疯疯癫癫的。”
“哦?你认得他?他是哪里的?”
“不知道,他刚来不久,据说是来此地访友,但旧友一家子人都没了。他就赖在旧友的老宅子里不走了,说要替他守孝。
你说这不可笑吗?他一个外人,替人守的什么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