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俞随和虞萱不约而同道。
俞随不明白:“可他们就是从南郡来的,再送他们去南郡,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自然不是放了他们,你家里在南郡那边也有生意,你常年辗转江州各地,不会惹人注意,要你亲自带他们去南郡,寻一处幽僻之地,仔细看管起来。永王身在青州,心往瑄京,此时反而没人会注意到南郡的动静。”
俞随豁然开朗,他旋即明白过来,这和谢致在风口浪尖上投往瑄京永王府是一个道理。
灯下黑。
他不禁赞叹道:“殿下说得有理,等殿下启程,我寻个由头,就领了他们去南郡。”
“其二同闲鹤斋有关,闲鹤斋此次风头太盛,被江放盯上,青州的闲鹤斋已经被人打砸闹了几次,许知谦赶回青州去了。临川和武陵的店,还要劳烦长思多关照。”
俞随满口答应:“殿下只管放心,我同许掌柜做的有买卖,闲鹤斋的分红也有我一分,更不消说有同阿致和殿下的交情,有我在江州,没人敢在闲鹤斋胡闹。”
江琅起身,朝俞随施礼:“如此,便深劳长思了。”
俞随连忙起身还礼:“殿下哪里话,同殿下相识至今,殿下也从未亏过我什么,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江琅仍旧道了谢,她牵过坐在一旁,一言不的虞萱,温声道:“此去瑄京,一时半会儿的,只怕是回不来的,锦衣卫那边还等我去巡,我命人在里间摆了席面,权当你二人告别。”
虞萱低着头,就是不言语,俞随见她方才和陈盛钧还有说有笑,现在又是这般模样,满腔的热情被泼灭了大半。
等江琅离开之后,他就没有邀虞萱去席面上落座。
他深深望着虞萱,万般无奈心酸,又无可奈何道:“好生保重,见到你哥哥,替我向他问个好,免得他说我不挂念他。”
虞萱柔柔地应道:“知道了,俞哥哥也要多珍重。”
俞随唇抿成一线,忍着性子道:“不是说过,不叫我哥哥了吗?”
虞萱垂眸,低声道:“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这么唤的呀。”
俞随心头闷了一股气,他被虞萱这句话咽住,一时没忍住:“你既然对往事记得这样清楚,还说什么放下不放下,过去不过去的话呢?你同陈盛钧究竟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你受的苦,流的泪还不够吗?”
虞萱受惊般的抬头,惊愕地望着俞随,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像是含了委屈。
“我——”俞随话出口就后悔了,他看着虞萱的模样,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俞随皱紧眉头,放缓了语调:“我只是想让你好,阿萱,若是换了旁人,我不管怎么样,都是要祝福你的。可偏偏还是陈盛钧,阿萱,他都把你忘了,他府上还有许多貌美如花的丫头,外头说不准养的还有红颜知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往火坑里跳。”
虞萱望着自己的脚尖,她往后退了两步,朝俞随福了福身:“俞哥哥。”
俞随怔怔地望着她:“这是做什么?”
“俞哥哥,他是忘了我。可俞哥哥,我流离飘零不是他的错,反而是他数次救我出火海。陈公子,他”
“他不曾亏欠我什么的。”
“你对他,还是有希冀的,是吗?”
俞随双拳紧紧攥在一起,只这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