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这可太行了!”
苏老爷子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清脆的声音听着都疼,可他好似没感觉似的。
苏老爷子确实没感到疼,他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恨不得现在就连夜上山摘叶子。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眼神宛若一潭死水的苏子仲,此时的双眼都亮了起来。
“两文一碗会不会太贵了些?”他说出了心中的顾虑,鸡蛋一文钱一个,这两文钱都两个鸡蛋了呢。
苏阿奶闻言也点了点头,“确实,两文一碗确实是贵了些,可若是一文钱一碗的话,这可能连个辛苦钱都算不上,做这个东西也是要体力的。”
“村里的人大多数日子都是过得紧巴巴的,手里没几个钱,就是有了只怕也不舍得花两文钱买一碗腐。”
苏阿奶的话像是一盆冷水,“哗”的浇在了众人的头上,刚刚燃起来的火瞬间被悉数浇灭了。
一个个低下了头,丧成一片。
也是啊,这钱哪有那么容易挣的嘛,他们几个劳动力,一年下来也只能赚个四五两银子。
苏子木皱了皱眉,他不想就这样放弃了,这说不定是改变他们家现状的唯一机会。
“难道就不做了吗?”
“做!”苏子苓沉声道,语气铿锵有力,“既然两文一碗太贵,那咱们就两文钱一碗,三文钱两碗,五文钱三碗,十文钱六碗!”
“实在不行,也可以以物换物!”
“怎么个换法?”听到她的价格,众人又觉得可行了。
“也可以用鸡蛋,糙米,子,这些来换,也不必拘泥于换什么,咱们家也没什么粮食,只要是吃的都可以着换。”
“我这样行!”苏阿奶笑着点了点头。
苏子苓:“那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摘,做了以后中午再挑着去卖!”
“行,那就这么着吧,明天子仲跟着小青上山摘狐臭柴跟去卖腐,”说完苏老爷子向苏母跟白薇,“你们俩在家跟你娘把鸡草择出来,我们爷仨还是去下地。”
“阿公,我呢?”苏子木站起身来问道。
“我也想跟大哥他们一起!”
“行、行、行,不过你可得听你大哥阿姐的话,不然回来给你竹笋炒肉吃!”苏老爷子叮嘱道。
苏子木:“……”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阿公,现在还有一个难题?”苏子苓开口。
“缺什么?”苏老爷子问道。
苏子苓:“一对桶,我想要有隔层的那种,现在还不明显,等过段时间天气热了,可以在桶底放上一层冰,有隔层的话腐会更冰冰凉凉一点。”
“行,我给你做!”老爷子一口应下。
“还有就是这个。”她将刘桂兰拿过来的辣椒往桌子中间推了推。
“你是说番椒?”苏老爷子皱了皱眉头,“这玩意儿不好吃,辣得烧心,去年村尾那个刘老汉,饿得遭不住,吃了几根番椒,后来直接痛死了,从那以后再没人吃过了,我们家里那串还是二牛这小子去摘的,串起来挂门口,说是好。”
苏子苓:“番椒是不能直接吃的,但是用来做调料就很香,而且腐若是少了番椒就没味道了!”
“那怎么办?这玩意儿没人吃,自然也没人种啊!”苏母急了。
“我知道哪里有!”苏子木出声。
见大家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吞了吞口水,赶紧开口,生怕慢了一息他阿娘的铁砂掌就要落他后脑勺上了。
“天门山深处那里有个沟,常年有水,那里就长了一大片,我拿回来的那些就是在那里摘的,”说着他挠了挠头,“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还有没有了。”
说完,他也不停留,拔腿就往外跑,“太晚了,我去睡了,阿姐,明天早上去的时候喊我啊!”
人早已不到身影,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苏子苓一脸莫名,“他跑那么快干嘛?”
苏子仲起身,难得的又说了一句,“不跑的话,今晚估计要趴着睡了。”
苏子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