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只是他们用巫术圈养的怪物,但你告诉我,那都是披着一层皮的人?“萨曼罗在怀疑眼前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意识之中,有一根极细极细的线紧绷中,萨曼罗感觉到它就快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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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夷所思……未知生物虽然可怕,但尚且能欺骗自己给一个合理解释。但要是知道那些东西的皮下装着什么,整个世界瞬间就要被倾覆!
女人揉乱头,试图理清思绪。但尝试很快失败,思绪成为乱麻,她只能无助地看向饰非以便求证。
“并不全是,但我可以肯定,怪物里有不少是金帮失踪的女孩。“
“或许我们也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您失踪的妹妹也是其中一员,对吗?“饰非说道,但这显然是谎言。
喀秋莎的尸体被他亲手送给鬼谷子,她肯定不在食血鬼的皮套里。但这有何妨?这位姐姐需要一个答案,饰非给了她答案。至于真假,只要饰非能让她相信,便已经足够。
萨曼罗呆滞在原地,脑海里浮现起一个又一个可怕的画面,她闭上眼,嘴唇止不住抖。
“那你想怎么做?瞎子?“
“——你神通广大,那你能把她救出来吗?“
萨曼罗和喀秋莎形影不离,这是两人从小就有的意识。上学,睡觉,甚至酒吧中的工作,两人从不分离,于她们而言,彼此就是唯一。
这一共识是后来悲剧的开始,得益于某个契机,萨曼罗现父母试图以5o哥分的价格将喀秋莎贩售到中部德克萨斯州的农场。那农场里住着一位屠户,屠户喜欢用屠刀霍霍待宰的猪猡。
萨曼罗已经忘了自己是如何潜入父母房间并偷偷将餐刀插入两人的胸膛的。她只记得当时喀秋莎站在门口,将一切看在眼里。
然后,这疯丫头走了进来,也拿了把刀。她嘴上一边说着姐姐我们是一起的,紧接着,她就嬉笑着将刀按进父母的喉头。
彼此,唯一,这些东西刻进了萨曼罗的骨髓里。她无法坐视不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变成怪物。所以,她此刻的挣扎是什么?
除了相信这东国人,帮他达成目的外,她别无选择。
目光逐渐平静,她明白这是一场谈判。而谈判主动权握在对方手里,他拥有绝对议价权。而不出所料,这男人嘴角勾起惹人生厌的笑容。
一切在他掌握,萨曼罗讨厌被一个男人这样把握。
“你和诺兰典狱长走的很近,是吗?“
“我能见他。“萨曼罗利落地答道。饰非抽出一张纸条,递给萨曼罗:
“那替我找到他,然后按照字条上规定的时间,想办法在那期间拖住他。”
“——无论如何,别让他离开自己的办公室。”
萨曼罗按照吩咐确认了一下时间,将其收好,她有些困惑:“你要做什么?”
“攻破那群畜生的巢,你能明白吗?”
“这样就能救我妹妹?”巢这个词让人有不好的联想。萨曼罗控制住表情,补充问道。
“我无法保证,毕竟已经很多天了,当然存在她已经被转化完成的可能。我只能让你相信,在我将那位典狱长的根基连根拔起时,如果她活着,我会救她,这就是交易条件。”
饰非从不退让,哪怕他手握虚无的筹码,他依然煞有介事。
萨曼罗也不会无理取闹,他她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女人。沉思片刻后,她咬牙道:“我要追加一个条件。”
“——如果那时候她已经不是喀秋莎了,那帮我杀了她。”萨曼罗目光落在饰非手中的枪上。这是对方实力的象征。
饰非对这个提议倒不意外,如他先前所言,这女人没有看上去那么重情重义,在妹妹之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就像她杀死父母,并非是为了喀秋莎……当时的她仅仅只是害怕自己也会落得和喀秋莎一样的命运——在某个没人在意的午后,被装上运往中部荒漠的卡车,然后在一个破旧的农场里,和满身猪骚味的男人一起度过余生。
她觉得害怕,仅仅是因为这样的事情。至于在她之前被贩售的喀秋莎会遭遇什么,她从未想过。
一个已经成了怪物的妹妹,对她而言,毫无意义。既然如此,不如就此消失。
每个人活着,就是在出演一部戏剧。我们都沉溺进名为人生的剧本里,为了某个虚假的信念,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