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环转了转眼珠,说:“奴婢明白了,可若传出去姑娘推了五姑娘落水,对姑娘的名声有损。”
“家丑不外扬,这种事侯府定然是瞒着的,没凭没据,只要我不认,谁又奈我何。”
薛金枝得意地笑,“去跟祖母说,我没有推妹妹下水,是冤枉的,绝食一死自证清白。”
吃过早饭,二房正院,薛府的管家媳妇们聚在院子里,等着回事,
二夫人苏氏接过赵勇家的递过来茶水,啜了一口,问:“三姑娘吃东西了吗?”
赵勇家的探身凑近说:“昨三姑娘连水都没喝一口。”
苏氏微微蹙眉,说:“三姑娘若出什么差池,我跟侯爷怎么交代?”
“这事是老太太断的,与夫人没什么相干。”赵勇家给她揉着肩道。
“怎么能没关系,福儿是我养的,何况推下水还是自己落水也说不清楚。”
如果三姑娘出事,夫君薛继方必然迁怒自己。
前房这一双子女,大少爷薛宝睿和三姑娘薛金枝,侯爷分外看重。
“可老太太说了,五姑娘一日病不好,三姑娘便跪一日的佛堂。”赵勇家的说。
苏氏道:“你去看看五姑娘,问病可好了?”
约莫盏茶功夫,赵勇家的便回转,同苏氏道:“五姑娘屋里的宝珠拦着没让奴婢进去,说姑娘病着,正在睡觉。”
苏氏有几分烦恼,心说别是装病吧,那里就这么严重了。
又过了二日,五姑娘还不见动静,苏氏着人去问说头晕,下不了地,苏氏便有些着急,走去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屋里刚摆上晚饭,苏氏忙上前侍候,老太太说;“让丫鬟们侍候,你还没吃吧,跟我一块吃。”
丫鬟媳妇们去大厨房把苏氏的份例菜拿到老太太房中,苏氏陪老太太吃。
苏氏夹一块火腿炖肘子,说;“这肘子软烂,母亲吃两口。”
老太太吃一筷头,说:“不错。”
苏氏赔笑说:“枝姐三日不曾吃饭,是不是我们冤枉了她,母亲还是命人把她放出来吧,枝儿身子娇弱,何时受过这等苦。”
老太太和颜悦色,“二媳妇,我知道你疼三丫头,怕人说你这个后母薄待了她,可一味地纵着她对她没好处,饿几日让她清醒清醒。”
苏氏脸红,“母亲是知道的,媳妇对枝儿的心。”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我明白。”
又说;“姊妹兄弟不和,家门埋下祸患,不是我吓唬你们,她们姊妹虽说年纪还小,不知轻重,我本以为小孩子家打闹没什么,现在看,我不管教不成了,你放心,有什么事你老爷怪不到你头上,还有我,就说都是我做的主。”
苏氏还想说什么,看老太太不想继续说,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二房东跨院里,丫鬟秋碧在廊檐下倒药罐里的药渣子。
薛金福坐在榻上吃蛋羹,她退烧了有了点胃口。
门外传来秋碧的声音,“大公子!”
薛府长孙薛宝睿和薛金枝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薛宝睿闯了进来。
薛宝睿气势汹汹,进门就指着薛金福道:“你害三妹妹跪佛堂,三妹妹不吃不喝快没命了,你小小年纪心肠这样歹毒。”
薛金福吃完蛋羹,拿湿手巾擦了一下嘴,冷冷地看着他,“说完了吗?你诛不诛心,我被你妹妹推入水里,生病是我的错?是非黑白不分,你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了。”
薛宝睿的气势有点弱了,强词夺理,“还不是你平常逞强,抢了所有姊妹的风头,你从不给别人出路。”
薛金福翻了个白眼,嘲讽地说:“你的同窗科考高中,难道是他们的错,你落榜不是自己愚钝,是他们不给你出路。”
薛宝睿年方十八,在国子监读书,去岁参加科考又落榜。
打人不打脸,五妹真可恶,薛宝睿被揭了短,恼羞成怒,“你你牙尖嘴利,我不跟你说。”
上前就要扯薛金福,“你跟我去见祖母,说你病好了,求祖母放三妹出来。”
丫鬟宝珠挡在薛金福面前,大声道:“大公子,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