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生了?!”我爸大惊,“我、我这就背你去医院!”
可是,他们正置身荒山野岭的腹地。
唯一的交通工具,还坠落山崖。
前方山路茫茫,我爸背着我妈徒步翻越,谈何容易?
刘建业见状一把揪住司机衣领,吼道:
“赶紧想办法联系车站,让他们开车把人送医院!”
司机哭丧着脸:
“大哥,你以为我不想吗?可车都没了,你让我怎么联系?”
那时不似现在,手机、微信,通讯手段众多。
唯一能联系上车站的办法,只有开11路车,也就是靠两条腿走,前去桃李镇报信。
众人一筹莫展。
大妈查看我妈情况,面色大变:
“来不及送医院了!
宫口开得很快,这怕是要急产。
都别愣着了,赶紧给找个干净避雨的地方!”
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我妈抬到一处突起的山壁下。
这地方雨淋不着,还能避风。
乘客中有对中年夫妻,大妈招呼那个女的一起过来帮忙。
我妈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
我爸紧抓着她的手,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幸亏大妈有点经验,对我妈道:
“坚持住,大妹子,
都看到头了,马上要生了!
哎妈,这也太快了!”
正如大妈所料,我妈是急产。
别的产妇在产房叫唤了一整天都未必能生下来,
她肚子疼没多久,孩子脑袋上的黑就已经隐约可见了。
又过了一阵。
“哇……”
随着一声啼哭,我,孟平安,终于来到了这个世界上。
大妈急忙用我爸脱下来的干燥毛衣和棉毛衫将我包裹起来:
“呀,还真是个男孩啊。”
我爸紧紧抱着我妈,激动地掉下眼泪。
然而,就在这时,
那些化作黑雾消散的亡魂,突然再次出现。
这次,他们没有一个个往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