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去德国的那段时间我都在想什么吗?”
“哪一次?”
“跟冰帝打完比赛那一次。”
“哦,那一次啊……嗯,我想你应该是在想要怎么赢得比赛,怎样带着青学打进全国大赛吧。”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网球脑啊。”不二叹了口气。“也算是吧,主要是我想的是你。”
“是我?”
“是啊,那时候我就在想,如果你治疗失败了,就此放弃了网球,我该以谁为目标继续前进呢?老实,我当时特别害怕,害怕失去网球的你会不再是我喜欢的那个你,但同时我又庆幸还好网球不是人啊,只是一个无机物。”
“所以,在U17集训中心那一次你就是在赌气喽。把那时候没法发泄的情绪留在了之后,对吧。”
“你还好意思提啊。”
不二松开手想要抽身离开,他撑着沙发边缘想要跳下去,哪知手冢根本没打算放手。他重心往后一倾,差点向后仰过去。手冢反应很快,胳膊往上一抬,伸手托住了他的后背。
“那时候是我不好,我都诚心诚意的道歉了,你知道的,我们那时候都四要命,没人正经往前迈一步。”
那时候手冢设想了未来的所有可能性,也将不二写进了自己的未来里,可是或许正是他与生俱来的严谨个性让他不得不像对待一件易碎品一样,谨慎的,心的对待自己所预设的未来,一个有不二周助参与的未来。
“所以。”手冢轻轻捏着不二的脸颊。“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让我想想要不要告诉你。”不二摩挲着下巴,装模做样的思考着。
手冢静静地看着不二那张如玉般温润脸,他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那些在异国他乡的日子里,每当离开网球,离开自我,独自坐在窗前,他的脑海里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双眼睛——如空般宁静,如蔚蓝大海一般包容一切的眼睛。
他喜欢看那双眼睛,就像那双眼睛是他反应迟钝的面部肌肉唯一的开关一样,每当他不经意的回头,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眸,嘴角就会不自觉的轻轻扬起,那僵硬的面部表情也在难得弯起的眉眼下变得柔和了起来。
不二喜欢看手冢的笑容,喜欢看他的窘迫,喜欢看他那张严肃的脸上出现的任何表情。
两人沉默的对视了片刻。手冢的喉咙上下颤动,嘴角挂着一丝踌躇,像是在压抑着某种冲动。
这时一阵秋风将碎落的雨滴吹响窗户,发出几声吧嗒吧嗒的响声。不二看着窗外,轻声道:“刚才还是大晴的。”
手冢:“别看雨,看着我啊周助。”
“你有什么好看的,看……”
不二的话还没完,就被手冢用和他刚才同样的方式堵了回去。
还没等不二露出诧异的神色,手冢猛然翻了个身,将不二翻到了沙发上。
他一只腿撑在地上,另一只腿膝盖弯曲支在沙发上,弓着上半身,将手从不二的腰上移到胳膊上。在实实在在的侵略性的加持下将不二牢牢的困在了沙发上。
手冢:“放心,这个沙发价格不低,很符合人体工学。”
不二睁开眼睛,笑的有些鬼魅。他刚才被翻进沙发那一下确实像是陷进了棉花里。但他依旧不老实的挑衅道:“你试过?”
“你还在挑衅我啊!周助。”
“怎么样,没被熊咬过吧,教练大人……”不二着抓住手冢的胳膊,轻巧的从手冢和沙发之间的空隙滑了出去,然后顺势转身,反手将手冢按在了沙发上。
此时两饶状况完全颠倒了。不二扬了扬下巴,道:“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发烧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被你武力对待了,第二起来的时候肩膀疼了好一阵子。”
“不是,那次……”
“国光,你可能不知道,我也是柔道五段呢!”不二尽量将话的硬气一些,但内心到底有多少底气他自己是清楚了。
要是来硬的,他肯定不是手冢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