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的头顺了几下,充满鼓励地对秦淮说,“你吹头技术进步啦!”
秦淮面无表情地想起了很久之前,柳清欢对他说:“你第一次吹头,这样很厉害了!”
从那以后,柳清欢头湿了,宁可跑去浴室对着镜子鼓捣许久,也不开口让他帮忙。
呵,口是心非小骗子。
他把吹风机放到一边,走到柳清欢面前蹲下来,托着脸看着她,笑着问:“你真觉得很好?”
语气温柔和煦。
柳清欢违背着良心点头,“嗯!真的很棒!”
背后的手指绞成麻花。
“这样的话——”秦淮面上笑意更加明显,语调也拖长了,带着几分玩味,“你以后头都找我来给你吹?”
柳清欢眨了眨眼,“啊”了一声,犹豫意味十分明显,目光飘到一边又飘回来,捂着自己的脑袋,不情不愿“嗯”了一下。
人总是要有成长的,她牺牲一下,做秦淮积累经验的好朋友。
“以后。。。”能不能选择周末,上学的话,她还要见老师同学的。
没等她说完,秦淮说了一句,“开玩笑的。”
哪有什么以后。
他拍了拍柳清欢的脑袋,笑容沉了下去,在她身边坐下,转头去看落地窗之外的远方。
远方隐在沉沉夜色里,看不清轮廓,但秦淮心里的路无比清晰,每一步都已经想好,只等时机成熟,乘风起,一去不回。
柳清欢在他视线的余光里,乖巧可爱坐着,乌黑圆润的眼睛盯着他看,肉乎乎的脸上露出两个酒窝。
十八岁之后,还会见面吗?秦淮终止了想法。
柳清欢以为他是自尊心受挫,挨着他坐,很是认真地说:“你真的很棒啦!”
她深呼吸一口气,放开自己捂着脑袋的手,非常诚恳地说,“我很喜欢这个型的!”
秦淮低笑一声,抬起手把她炸开的头一通乱揉,本来像一团蒲公英,现在像是一团棉花。
柳清欢把手背在身后,很努力压抑着把他手打掉的想法。
他都这么难过了,就让让他好了。
还好还好,明后天是周末,可以不用见人。
她肉眼可见地低迷下去,就像含羞草一样,随着他肆无忌惮的动作逐渐自闭。
秦淮再问她,“你确定吗?”
柳清欢撇着嘴,看着少年的笑颜委委屈屈回答:“嗯。”
良心好痛。
她为了这段友谊付出太多。
秦淮把手放下来,柳清欢看着指向九点的时针说自己要回房睡觉。
现在回去救救头,还来得及。
“不要我给你讲故事了?”秦淮单手托着下巴,随意慵懒,“今天可以,以后不一定。”
柳清欢迈向房门的脚步一顿,顶着乱糟糟的头走回来,重新坐下,拿了个抱枕抱在怀里,闷声回答:“要。”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是早春的信号,秦淮随意地靠在沙上,念起《彼得潘》,清冽的嗓音放低了些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