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仆从铁马去大理寺外候着消息,等姜向阳出来后,即刻来告知。
忙完这些,天暨明。
顾玉昭照例松更衣,倒置琉璃沙漏。‘内观神炁’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之后。
呼
昭昭长长的叹出了憋着的那口气,完全放松下来之后,才惊觉自己面奏太子时,已然汗湿了夹衫。
世人皆言,太子品性高洁,亲切随和,乃人间真君子。
今日近距离接触,才始觉潜龙威重。
话语间虽然温和,甚至还有打趣调侃自己,但字字句句仿佛都有审察俯视。
顾玉昭只觉得似乎自己头丝儿都被衡量评估了一遍,偏她还要装得一副少年天真,直耿不觉的样子。
这你来我往的屡屡试探,实在心累
昭昭心忖:也就这几年,自己还可仗着年岁小,未及弱冠,诸事可装一装愚蠢不懂,推却好多麻烦。
若寻不到更好的出路,上京这富贵窝还必须死磕几年的话,后面的路只会更难,身份的遮掩更麻烦~
但为家人计,她甘之若饴。
今天就请假吧,先是应酬宿醉,后又突然遇到此事,熬夜筹谋,连夜拦驾……从昨天到现在,一个时辰都没睡足。
打了个哈欠,昭昭抱着软被滚了两圈,让自己乐观一点:
处境还没紧张到那个地步呢~
慢慢想辙就是。
至于姜向阳那蠢蛋,太子了条子,性命应该无忧,至于几日才能出诏狱,太子没有明言,她也不可能傻傻的开口问,只能勤盯着点诏狱的大门了。
没了心事,昭昭蹭了蹭抱着的软被,倒头就睡着了。
至于她交上去的东西,在今日朝堂上引起何等轩然大波,睡梦中的顾玉昭一概不知。
就算知道了,也与她和她家人没干系。
不到万不得已,她只会远远的站在权势的漩涡边缘,绝不投身下场。
只朦胧中,似乎太子那张神颜俊脸越靠越近。
梦中,顾玉昭摸了摸口水,感叹。
可惜这脸竟然长在一朝太子身上,若是随便旁的什么人,她都敢上手去摸一摸。
可惜了,她是无福亵渎了。
这一日的早朝并无大事,只牛头关内奸一案结案在即,永昌帝垂询。
督察司言证物在刑部,该由刑部尚书统一回禀,而刑部尚书早朝时摔了轿,伤了手,正在太医署处理伤势,应该等刑部尚书到了再一并议事结案。
而一旁的大理寺卿却出列上报,讽督察司故意丢失证物,有篡改结案供词的嫌疑。
积怨已久,两方又差点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