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书这种东西刘丰没写过,明天早上万科长就要,时间紧迫,不敢耽误。
刘丰在赵庄煤矿附近转了一圈,看来看去,还是看着上次住过的那家旅馆最像样,犹豫了几秒钟,走了进去。
旅馆前台,还是那个中年女人,她收了刘丰的押金,在给他钥匙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要加褥子吗?”
刘丰有经验了,立刻就回绝道:“不要。”
中年女人把钥匙给了刘丰,没说什么。
“你这里有信纸卖吗?”
刘丰问那个女人。
“有,三块钱二十张。”
中年女人说着,啪的一下,把一沓信纸扔在了台面上。
房间还是在二楼,刘丰一进门就打开背包,把那份标书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桌上。
刘丰拿出笔,又把刚买的信纸铺好,照着标书开始写。
万科长说得容易,好像照抄格式,很简单,可对于刘丰这种新手,虽然不是很难,可换上自己卖的产品名称,价格,还要在后续的维修保障里面,每种产品的保修期限和维修价格,每种产品并不一样,这就费了刘丰好长时间。
趴在桌上忙碌了一下午,直到天快黑了,刘丰才写出一份标书的雏形。
刘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房间的灯打开了。
刘丰看了看表,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关上门从房间走了出来。
刘丰下楼,看见一个烫着卷的女人坐在旅馆门口的座位上,听见有人下楼,回头看了一眼。
还是上次敲刘丰门的那个浓妆女人。
女人用眼神瞟着刘丰,直到刘丰出门。
女人显然已经不记得刘丰了,可刘丰还记得她。
这个女人,看年纪得有三十了吧?
刘丰在心里想。
而且,这个女人皮肤有些黑,又画着浓妆,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刘丰惦记着还要把写好的标书再重新抄一遍,吃饭没敢走远,就在街口的小吃摊上对付了几口就回来了。
刘丰回来的时候,那个浓妆的女人还在那里坐着,旅馆前台有个男人正在办入住,男人穿着一件灰色条绒的夹克,刘丰只看见个侧脸。
刘丰进了自己的房间没多一会儿,就听见隔壁有门锁转动的声音,刘丰猜,是刚才在前台办入住的那个男人上来了。
刘丰把写好的标书工工整整的抄了一遍,抄的时候刘丰有些紧张,唯恐出错,再有,歪着身子在床头的小桌上写字有些别扭,抄完的时候,累得胳膊都酸了。
刘丰站起身,在房间里活动僵住的身体,忽然听见有轻轻的敲门声。
刘丰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个浓妆的女人又来敲门,他停在那里仔细一听,原来是在敲隔壁的门。
刘丰心里一动,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
外面女人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咕咕哝哝,不甚清楚,说了一会儿,刘丰就听见隔壁的房门一响,没有声音了。
难道女人进去了?
刘丰在心里想。
刘丰回到床边听了听,隔壁那边没什么动静,觉得那个男人应该也像自己一样,让那个浓妆的女人走了。
刘丰拿起写好的标书,想重新校对一下,可刚拿起来,就听见隔壁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
结了婚的刘丰知道,那是床头撞击墙壁的声音。
这样的节奏,一听就知道隔壁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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