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轻轻点着卷宗,又看了看左行舟,淡淡道:“再找找。”
萧慎点头应是。
左行舟打了个哈欠,似是想睡觉,懒洋洋趴在桌子上没有正型,我当真是哭笑不得,这小子眼里是半点没有我,连装都懒得装。
我拿起手边卷宗拍了拍他的脸道:“这几本我带走。”
他坐在椅子里,仰头看着我道:“司史大人或是太尉大人立的执结给我看看。”
我站着,他竟敢坐着,还敢问我要执结,我又拿卷宗打他的脸,骂道:“你自己去问他们要!”
我正欲离开,他又突然跑过来,拦着我问道:“殿下,您漏了几本,还要不要?”
我蹙眉看着他,还未说话,就见他缩了缩脖子,又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小声嘀咕道:“不要就算了”
我看他这般就来气,叹了声道:“你去拿来。”
他慢吞吞往楼上去,我坐回椅子里等了他大半天,才见他踱步似的慢悠悠下来。
我忍不住骂道:“你是腿短还是年纪大了,能不能走快两步?”
左行舟扁了扁嘴,脚步踮踮向我跑来。
我接过卷宗看了眼,问道:“这是长明州和山海州的卷宗?”
他站在我身旁,认真说道:“这三本里的受害人都是穿红色绣花鞋,系黑色腰带,年龄也都是四十岁左右的婶娘。”
我含笑看着他,又拿卷宗拍了拍他的脑袋,笑道:“你还算帮得上忙。”
左行舟揉着脑袋抱怨般望着我,见我要走,连忙喊道:“我还没登记呢。”
我转头朝他笑了笑:“你记性这么好,自己回忆吧。”
待出了门,临上马车前,我对萧慎道:“你顺道查查,玲珑成衣铺是什么地方。”
我难得心情舒畅,回到太子府,李丛奉了茶,又端了些糕点过来,我刚拿起第二块,李丛便笑道:“夜深了,殿下少进一些。”
我笑骂道:“多事。”
我看着手中糕点,突然索然无味,说道:“明日备些松糕给我尝尝。”
李丛笑吟吟点头,又说:“殿下,还有许多折子没批,宫里派人来催了一回。”
我苦笑道:“拿来吧。”
批折子倒也不麻烦,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请安折子,正经的折子都是父皇亲自批阅,我一边看折子,一边问道:“我记得知言之前在我府里做过衣裳?”
李丛道:“去年放榜时,殿下送了他几匹料子,他嫌外面的绣娘手艺不好,来咱们府里量身段,请府里绣娘做了两身。”
我回忆了半晌,似是有这件事,便道:“今日左行舟也算帮了我忙,他的身形瞧着比知言小一轮廓,你去挑几匹料子,给他做几身衣裳。”
李丛笑问:“是做冬衣,还是四季都做几身?”
我翻开折子,思忖道:“先做冬衣吧,等日后给他量了身段再做其他的。”
李丛轻轻笑了笑,问道:“殿下,不生气了?”
我蓦地愣住了,面露不悦道:“一码归一码,他讨人厌是一回事,帮得上忙又是另一回事。”
李丛讪讪道:“奴才多嘴,奴才多嘴。”
我睨他一眼,继续批折子,心里又生不悦,我给他做什么衣裳?真真是被他乱了心智,只是既已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