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管家躬身应下,带着人一起将楚家当初的聘礼搬过来,说道,“楚夫人,过目吧。”
确实是六十六台聘礼,一点儿都不少。
楚夫人觉得苏云倾配不上这么多的聘礼,六十六台还是给少了呢。
苏云倾却不这想,当初自己的小皇姑姑出嫁的时候,也是有近二百台聘礼呢,可是当初楚子刚的一句多多的体谅,苏云倾就真的体谅了他,六十六台聘礼,自己就嫁给了他。
这聘礼代表着她的天真,退回去也是应该的。
沈珩眯着眼睛看着那些聘礼,就这么点儿东西,就把长公主殿下娶走了,难怪当初万岁爷因为楚家给的聘礼少还生了两天气呢,这楚家确实是没有规矩啊。
“楚夫人,可有缺什么少什么?”有的聘礼还没有打开呢,自然是不会有短缺。
看着楚夫人直直的点头,管家走到苏云倾身边,请示她的意思。
“都送去楚府吧,今日不管是聘礼还是嫁妆,都应该物归原主才好,楚夫人觉得本宫说得对吗?”苏云倾挥手,示意管家亲自的将聘礼送过去,扫了楚夫人一眼。
楚夫人现在都有点儿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提聘礼的事儿了,只能回话,“是,臣妇……臣妇一定让人将长公主……长公主殿下的嫁妆送过来。”
“楚夫人不会以为,本宫还会放你走吧?”苏云倾起身,被银冬搀扶着迈着莲花步一步一步的走到楚夫人面前,“只要是楚家将本宫的嫁妆全部还回来,本宫就即刻放了楚夫人,且不会追究楚夫人的欺君和僭越之罪,若是还不回来……”接下来的话,苏云倾没说,只是指了指在一边坐着的沈珩。
“楚夫人还不知道你的好儿子是怎么招的吧?没受什么酷刑,也就吃了几根生手指头而已。”沈珩语气轻淡,似乎是在描述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儿。
在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都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早就听说过沈督主是手段残忍,可具体是怎么样的手段,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呢。
生吃手指头,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楚夫人害怕了,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儿子在东厂过得是什么日子,是不是自己以后也要过那种日子了。
她本来胆子就小,会不会直接吓死了?
“长公主殿下开恩,沈督主开恩啊。”楚夫人重新的跪好,向着苏云倾和沈珩磕头求饶,楚家真的拿不出那么多的银子的,就算是能拿出来,老爷还会不会选择救自己?
这次自己来长公主府,就已经算是铤而走险了,老爷说了,这件事儿让她自己想办法。
他已经不管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事儿都不会上心了,难道还真的会管自己吗?
“楚夫人别担心,没准儿一会儿楚大人就带着本宫的嫁妆来救你了呢?”苏云倾对着银冬使了个眼色,银冬抬手招来了两个侍卫,“先关进柴房,看看一会儿有没有人来救她。”
没有了楚夫人闹腾的荷花池边倒是显得格外的安静,马上就到了日落时分,晚风轻轻的吹着,吹动着苏云倾的发丝。
沈珩见苏云倾站在池塘边赏鱼,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对着南风吩咐,“带他去东厂,帮我先拟一封请求陛下处死他的奏折。”
“是,儿子告退,长公主殿下,奴才告退。”南风行完礼,直接押着还在求饶的孙伟走了,他心里不免就有些纳闷,马上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干爹他为何还不回去?
“长公主殿下这是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呢?不如说给微臣听听?”银冬换了一壶茶上来,沈珩斟满了一杯,起身递给了在荷花池边站着的苏云倾。
“什么如意算盘?就不能是本宫高抬贵手,不与妇人计较?”苏云倾转头看向沈珩,接过他手里的茶盏喝了一口,随后又将茶盏递到了沈珩手里。
“依着微臣对楚家的了解,长公主殿下这招挑拨离间,玩得倒是不错。”沈珩说完,习惯性的想喝一口自己茶盏中的茶水,都举起来了才恍惚发现,这是苏云倾喝过的。
此刻的苏云倾正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勾了勾唇角,看看这沈珩究竟是想着怎么办?
“长公主殿下喝茶。”沈珩将茶盏快速地递给苏云倾,随后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的分析,“楚大人在朝中为人正直,除了样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之外,倒是没有犯过什么错。”
“只是在家中,可是没少打骂自己的夫人吧?”
“楚家的事儿,长公主殿下自然是比微臣清楚,楚袁真的狠下心来,不救自己的夫人,楚家就要家破人亡,长公主殿下,您自己说您在算计什么?”
苏云倾瞥了沈珩一眼,“不愧是当上东厂督主的人,知道的事情,就是比别人要多,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
“既然沈督主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不知道有没有那份儿心,助本宫一臂之力,丁管家虽然忠心,但是心却没有沈督主狠,沈督主不如带着人,去楚府走一趟,将本宫的嫁妆全都要回来?”
变卖楚家家产
楚府。
楚袁在正厅喝着茶,虽然不知道楚夫人的法子是什么,但是楚夫人说让他等她的好消息,他自然是在这里等着了。
等着自己的夫人把孩子们都带回来,他看着自己手边的那一碗红花,无论如何,都要让蔡佳佳把它喝下去,这肚子里蔡家的血脉,实在是不能留着。
“老爷,长公主府的丁管家带着人来了。”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禀报,“好像还带着东西呢,但是奴才没有看清楚带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