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谢轻眠给她创造了怎么样一个精神体验,林北柔都会好好感谢的。
呵呵。
林北柔没有意识到她此时的表情,和祖宗真有那么一丝神似。
第二遍经历人生最大梦魇,对一个才刚刚踏入社会的年轻人,是不可承受之重。
假如林北柔真的只有二十四岁,或许还真会控制不住心态崩。
经过三百年,林北柔只会巴不得把这根刺拔了。
就算长年长在肉里,表皮愈合,拔掉会鲜血淋漓,回到了现世,回到依然还是一个中年退休妇女的老妈身边,林北柔觉得这根刺必须被拔除。
若不是在胜身洲经历过太多次幻境考验,林北柔一定以为这才是现实。
那个按照社会习俗,她应该叫姑姑的女人,在葬礼结束,请客吃饭的时候,一直黑着一张脸,对她和老妈没有好脸色,最后突如其来地来了一句:“林北柔,你爹就是你和你妈害死的。”
来了。
林北柔抬起眼皮。
饭桌上哗然,老妈那边娘家的亲人全都愤怒高声,对方还是黑着脸,一声不吭。
跟她和她老妈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是这个姑姑和某个叔叔自作主张,瞒着其他人,动用关系强行给有老年痴呆的亲生父亲,也就是林北柔的爷爷办了出院手续,导致老人没过几天就死了。
林北柔的老爹因此和他们大吵了一架。
大概率她老爹说过类似的话,“爸爸是你们害死的”。
林北柔当初乍然听到这一句恶毒指控,惊怒交加,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难。
现在恍然大悟,对方不过是心虚,贼喊捉贼罢了。
更重要的是,爷爷留下的那套房子,有林北柔老爹的一份。
那是一套老单元房,将来可能拆迁。
现在她老爹去世了,她姑姑和叔叔都不想把这份吐出来,想私自吞了。
林北柔听说过她这个姑姑的事迹,路上追尾,仗着老公是局里小领导,拒不下车配合交警,把自己锁在车里,也是这样,黑着一张脸,一声不吭,梗着脖子,觉得自己没错。
林北柔不记得她当时小时候怎么应对的了,一个初中生,再气愤,能有多口齿伶俐?
换个角度想想,一个公然为难并羞辱父亲刚去世的小孩和小孩生母的成年人,算得上是个人吗。
林北柔抬起眼睛,眼眸中闪烁着蓝紫色的光。
反正这里是幻境,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一万五千多公里之外的某个国度,已经靠拆迁费移民了的某个中年妇女正在帮儿子带孙子,突然眼神一个僵直,缓缓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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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眠简直不敢置信。
不到三十秒,林北柔就把她建立的精神领域全部摧毁了。
原先的场景正在破碎,整个天地如同陷入末日,人们在哀嚎,然后被卷向空中,消失不见。
这些造物都是谢轻眠心神所化。
这个人不是只会讨好附庸那位吗?她身上这种力量是哪里来的?
谢轻眠恨恨地想。
谢轻眠不信邪,她从五岁起就踏入修行,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庸俗之徒。
谢轻眠不知道,就算林北柔是一条咸鱼,在胜身洲躺了三百年,每天只翻身晒一秒,也足够获得升级技能了,更何况她跟着一个打扁全服终极深黑隐藏款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