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浚瞪了一眼钱彪,低声道:“喊公子!”
沈从文有些忧虑的说道:“大……公子,人太多了,为公子安危着想,还是少行此鱼龙白服之事。”
孟浚点点头,随后笑道:“临时起意,无妨。”
这时钱彪看见一座青楼,急忙对孟浚说道:“公子,这家的玲娘那曲艺,没的说,公子要不要进去歇歇脚。”
孟浚还未说话,便被沈从文抢先回道:“钱彪,这是什么地方,公子岂能进这等糟粕之地。”
孟浚心中有些好奇,但还是按耐住好奇心(纯粹的好奇心),无视那招呼声,径直而过,待过了几座店铺,孟浚问钱彪:“你这等糙汉子,还懂的曲艺?”
钱彪闻言,有些憋屈的说道:“公子,你这就把我扁了,再不懂曲艺,好不好听,我还能听不出来,长的又好看,身段又好,声音还柔……”
“行了,闭嘴别说了”
一座茶楼内,食客们正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政事,孟浚驻足听了一会,这不禁让孟浚有些感慨,不论什么时代,男人,特别是中年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一直都是国家大事,政治斗争。
虽然所处位置不同,百姓所猜测的政事,大都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甚至是胡说八道,让真正位及高位的人听后,都会哭笑不得,但是百姓会议论朝政,关心国家大事,这也表明这些人都是认同国家,心怀忠义之人。
三人坐在茶桌上,钱彪高喊一声:“掌柜的,来壶好酒,啊不,来壶好茶,再上些好菜,快些。”
孟浚环视一圈,只见茶楼的墙上,还贴着几张莫谈国事的纸条,可周围的食客对这纸条视若无睹,毫不在意,依然对着国政,指点江山,孟浚听着食客们的高谈阔论,看向沈从文道:“心怀国事,这是好事啊。”
沈从文本想说谣言皆是因此而起,但想想觉得大王说的有理,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隔壁桌。
一个食客:“听说了没,最近出了件大事!”
“什么大事?”同桌的一人很有捧哏的天赋,接口问道。
“要改朝换代了!”那名食客信誓旦旦的说道。
另一人听后摆摆手,反驳道:“哎呀,我还以为什么大事,这报上早就澄清了,大王是召见各级官员,不是要登基,说不定啊,大王要当岳武穆呢,将来还政于天子。”
那食客故作高深的姿态,冷笑一声,说道:“笑话,朝廷,还还政天子,大王要是岳武穆,那谁是秦桧,你看大王收复南都多久了,朝廷可有一道旨意,幕府在报上的年号,到现在可还用隆武的年号,这说明大王不认昆明朝廷,这些时日,大王又召集各地官员,逐一接见,你们说,这难道不是改朝换代的征兆吗?”
周围人听到这般有理有据的解读,纷纷表示说的在理。
只是讨论的声音着实太大了些,茶楼掌柜的本想就当没听到,结果听见改朝换代这种敏感的字语,众人又讨论的热闹不已,连忙走了过来,对着几人劝道:“哎呀,几位客官,莫谈国事,莫谈国事啊!”
钱彪听后有些不满的对掌柜说道:“你这老头,人家说的多好,我还没听够呢,你打什么岔呢!”
那掌柜回头看了一眼钱彪,见此人五大三粗的,一脸凶样,连忙陪笑道:“这位客官,这朝廷大事,哪是我等小民可以随意议论。”
“怎么不能议论了,我就要说,大王就应该马上登基,你说,你是不是不想大王登基,心怀不轨!”
钱彪的话吓的掌柜快哭了,急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我…我怎么敢这般想,大王那天上一般的人物,怎么是我可以置喙的!”
说完后,那掌柜忙不迭的快步离开,孟浚有些无语,对着钱彪说道:“你吓人家做什么,开门做买卖,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钱彪嘿嘿的笑了两声,经过这么打岔,议论改朝换代的话声也没了,大家转而又讨论起别的事来。
金陵城内,有识之士,都知道就按周王这般展下去,改朝换代已经不再是虚幻,而是切切实实的正在生。
至于说孟浚曾经降清剃,这对大多数有心人来说,可以用英雄不问出身,孟浚幡然醒悟来看,真要论起来,大明太祖还是放牛娃出身,还当过和尚讨过饭,汉高祖刘邦曾经也还是个无赖呢。
如今的金陵城,自从弘光政权覆灭后,再到孟浚攻克金陵到现在,已经五六年的时间,这些年,明廷天子如同消失一般,金陵百姓不闻朱氏,只知孟氏。
孟浚三人喝了会茶,又吃了些点心,又去街上逛了逛,这次孟浚心血来潮微服私访,主要也是为了了解如今百姓的生活状况。
一路走来,百姓大多面色红润,这表明百姓的日子过的还可以,见到此,孟浚不禁露出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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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解释一句,今天也是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