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淡淡一笑,再明亮的月光都不及他的辉煌。
青灯看着出神,这男人生得太美,她有多久没见他了,这数个月她恍惚又觉得很久。
飒——
此时树林一阵耸动,止水跳了出来。
“查出来了,那紫剑山庄弟子身上果真有神枢堂烙印,看模样应是烙了七八年。”他一边拍身上的落叶一边颇为烦躁地挠着头发哼哼,“可惜了我的刀。”
“止水你应该感激常封提醒你多带一把大刀才是,鬼鲛刃真与‘五折手’撞上还不晓得怎么个回事儿,人家可是连千斤金刚杵都拍的碎的杨命。”樱桃穿成马夫模样托着腮坐在马车前眯着美眸道。
止水啐了一口,先是向宫主行礼,又轻蔑扫了青灯一眼,青灯直接瞪回去,接着他走到马车边,弯腰一摸车底,呛琅一响,拔出一把被锁链缠绕的大刀来,爱抚似摸了摸,扛在肩上。
“来了来了,那迷药不知是杨命还是那卧底放的,药效掐得狠,这才醒来。”
正说着,林子里又冲出两人,正是邵华邵岐,邵华面色紧张,手中紧紧握着剑,微微喘息。邵岐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揉着眼睛跟在后头,一见眼前这阵仗搓眼屎的手僵住了,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看看马夫装扮的樱桃,看看一脸嫌弃扛刀的止水,又看看身子被男子红袍裹住的青灯以及她身旁黑衣男人。
“我勒个去……”
这气压都不对劲儿。
邵岐张了张嘴巴,戳戳已经拉开姿势握剑的邵华,据他所知,全江湖敢穿红衣的男人就那么一个,“师兄……这该不会是……”
邵华死死盯着堪伏渊,又一寸寸将目光挪到青灯身上,他的目光灼热得几乎将她身上的男袍烧穿,青灯想上前解释,却被堪伏渊暗中掐住了手腕。
气氛僵滞,末了,邵华咬牙开口:“我家师弟邵晨可是你下的手?”
止水一旁双手环胸嗤笑,“那你可就问问你自个儿的小师妹,她的师兄对她做了什么,又是谁对你们放了迷药。”
邵华不可置信望向青灯,扫视她袍子下露出的凌乱衣衫,脸色变了。
青灯低下头。
“师妹,邵晨对你……?”
“你口中真正的‘邵晨’早已亡故。”堪伏渊淡淡开口,“现在这位只是六朝神枢堂的人,潜藏在庄内与神枢堂接应,近日贵庄是是否遭遇了些变故?”
青灯心里一惊,他这都可以推测出来么,那时金蚕娘子她猜测便是神枢堂的人,难道是庄里内外接应才落下如此局面?
“不可能,邵晨从小就生在紫剑山庄,不可能……”邵华出声。
“所以,是被替换了,六朝神枢堂多易容能士,这般也不在话下,”堪伏渊理理自己的衣袖,“而时间,大抵是七八年前。”
邵华眉头紧蹙,邵岐挠挠脑袋,想了半晌一拍脑壳道:“八年前好咱们下山时邵晨师兄好像的确迷路过吧?晚上才回来?”
八年前……?
青灯心里发悚,那么这么年来一直温和又稳重的邵晨师兄,都是装出来的吗?今夜里那个满眼色欲撕扯她衣衫,说些下流淫秽话语来羞辱她的人,才是邵晨师兄真正的模样吗?
青灯身体压抑不住开始发抖,堪伏渊瞥见了,伸手将她拉近了些,道:“那么二位,就此别过。”说着便撩开门帘。
“等等,放开师妹!”邵华一步上前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