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虚无名又唤了一声。
鬼煞这才不情不愿地跳过来,她化作人形来到结界口子,犹豫了一下。
“我跟师傅一起去。”老半天没吭声的乞浪忽然出声道,他站起身走到虚无名身后,本来面无表情的他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鬼煞此时的心思根本没在他那里,所以并未在意乞浪的变化,只是看了一眼不行和谷燃。
“疯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行问他。
“清儿不能有事。”虚无名说。
“可。。。”
“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吗?”虚无名回头看着不行问,然而,宓落的表情落在他的眼睛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虚无名对上她的目光,冲她笑了笑。
宓落愣了愣,她好像没料到这个节骨眼儿上,某人会关注她,对方很坦然,这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不行的内丹只能保住清雅的魂体,却护不住她的性命。”虚无名将目光转移过来,“嘲风手里的家伙可是专门对付清雅这样没有灵识的魂体的。”
虚无名不再看宓落,她没来由地一阵失落感溢满整个心窝,这个男人,依然是那样清冷无情,平日里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可若是突然沉稳起来,却又像地府的曼陀罗一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曼陀罗。
她当年亲手种下的地狱之花,那是她最喜欢的二哥教给她的。
他说,当曼陀罗开满这片地方的时候,她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二哥说的,她从来都是深信不疑。
于是,那天她特别开心,望着自己撒下的花种,期待着这神秘又极具魅惑的花盛开的一天,她最爱的那个少年就会回来了。
二哥从不会骗她,可唯独这次。
那个少年是回来了,只是他身边还站着那个女孩。
你们为何要骗我!
宓落疯了一样的爱这个男人,又疯了一样恨他!
她咬了咬有些抖的嘴唇,企图让自己安静下来。
那些不堪的回忆正腐蚀着她的灵魂,爱得越深,恨也会越深。
她现在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恨他,还是爱到骨子里的时候,不得不用强烈的恨去治愈自己无法言喻的痛苦,爱而不得,真得是太累了。
鬼煞终于打开了结界。
“你们见机行事。”乞浪推着虚无名踏出去的一瞬间,他忽然回过头冲着谷燃动了动嘴。
谷燃歪着身子,看似在喝酒,实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虚无名。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地对付嘲风和风羽,他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轻而易举。
可嘲风手里的那把刀让他很是头疼,这玩意说实话伤害不了他们几个,可唯独对清雅是最有效的,清雅在他们两个手里,确实投鼠忌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虚无名终于出来了,风羽的眼睛都亮了,她无法掩饰心里的激动和兴奋。
仿佛看见仇人马上就要死在自己面前,哦不,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死了,她要将这个人带回去,慢慢折腾,慢慢要他的命,她要让他生不如死,她要这个人亲自尝尝哥哥受得过苦,百倍!千万倍的都加到他身上…
只有这样,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你过来!”风羽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