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第几次吓我了?你自己说说!”
曹静和盘腿坐在平板车上,叉着腰,气鼓鼓的像个包子一样瞪着眼前的男人。
“我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你就不能吱一声!你还背对着我,我寻思着你是敌方的人,憋着什么大阴谋呢!且不说能把活人吓死了,死人都要吓活啦!”
“这不是西晒吗?我背过去会好一些,不然都要把人晒化了……”
江沧到底有些心虚了,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曹静和问他这是第几次吓她了,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歉意地低下了头。
从最一开始曹静和质疑“朱思淼”的身份,绑架了戎狄三皇子后逃回城的那一次,他就在半路上拦住了她,两个人大打出手,那时他是为了悄悄验证她的身份;后来,曹静和去打探集英居的那一次,他一路跟过去,又从后面伸出手拍了拍她,原也只为跟她接头,想办法把唐玉的药从叶库手里骗回;还有上次,野渡乌篷船,他怕被人现,先一步钻进了船舱里躲起来;再到现在……
江沧觉得这中间可能还有自己已经记不清的一些事,不知道曹静和是不是也记上仇了——看来自己这次要完犊子了,曹静和必然是要火了。
果然,曹静和猛地伸出了手,一根纤长的手指几乎戳到了江沧的脸上,指着他质问道:
“你快说!我男人呢?”
“自然是无法来接应你呀!”
“不可能!他怎么会不来接我呢?”
“他现了水云坊镖局的人就在附近,便将车和驴还有你,都交给了我。”
“戎狄三皇子的人?”
原来,三皇子的人虽然一心想着报复叶库,但也一直没有停止实施自己的计划。上回他们帮英国公府运黄金,不仅没运成,还死了九个人,他们一直以为是叶库的人在背后捣的鬼,这才怀恨在心。
如今,英国公府的人到水云坊镖局大闹一场,坏了他们的生意,又花重金找了汴京城里的老牌大镖局鸿运镖局帮他们重新运送。
戎狄三皇子的人吃了亏,也自然不想让其它镖局好过,毕竟同行之间总是难免竞争的。如今他们迟迟无法把戎狄三皇子从朱府救出来,又无法接到像模像样的生意维持日常开销,远在塞北的戎狄皇帝似乎也放弃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不再为他们寄送任何供给。
现在,水云坊镖局的人只得自己想办法绝处逢生,一直密切跟进着这些消息,结果竟意外地现了叶库的人也在盯着鸿运镖局的动向。
水云坊镖局的人虽然不知道叶库想做什么,但是他们如今已仿佛一群苦大仇深的怨妇,既不想让鸿运镖局好过,也不想让叶库好过。
倘若叶库也想在鸿运镖局的这趟镖上做点什么,那么他们水云坊镖局是不是也可以做点什么,让鸿运镖局和叶库的人都不好过?
因此,水云坊镖局的人便根据走镖的经验,大致规划出了鸿运镖局这趟镖的几处必经之路,开始沿途打探,看看是否能做些手脚。
唐玉在来接应曹静和的路上恰巧看到了水云坊镖局的人,他压低了帽檐,赶着毛驴车,与那帮人擦肩而过。
这样好的机会,唐玉自然不想放过,好在他们此次的行动计划是向山鬼报备过的,山鬼一直于暗中相护,便出面替下了唐玉,前来接应曹静和。
唐玉一路跟着那群戎狄三皇子的人,现他们打探完路线后并没有即刻布下陷阱,而是原路返回了。
唐玉见状,便摸出随身携带的刀,弯腰在附近丛林中割着草,等着戎狄三皇子的人走过来。
不多时,他们便现了唐玉。
“喂,你是本地人吗?在这里做什么?”
唐玉出门前把脸抹得乌黑,又戴着大大的渔翁帽遮着太阳,他的身影半隐在草丛里,婆娑树影映在脸上,让人一时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只闻声直起腰来,抹了一把汗,故作好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