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那声音如鬼魅一般,如怨似恨。
吓得叶见窈猛得睁眼。
就见几束阳光透过花窗斜斜映照在她的床榻之上,在锦缎上印出几块漂亮斑驳的光斑。
窗外竟已是天光大亮。
她明明是在被逼迫着在向容珩认错,怎么会从床榻上醒来?
见窈轻微蹙眉,眸中闪过几缕疑惑之色。
下巴上仿佛还残留着些许压迫感。
“知道错了就好。”
容珩在听到她的“小民知错”之后那高高在上的语气好似还在她的耳边敲打着她。
他眸色如墨,就算她被逼迫着与之对视,也看不清那黑瞳中的情绪。
“这次孤姑且原谅你了……绝无下次。知道了吗?”
时空的错乱却让她一时分不清那些逼迫、敲打是梦境还是现实。
“醒了?”她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刘竹青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床边。
“夫人。”见状,见窈挣扎着起身想要行礼,被刘竹青猛地上前一步眼疾手快的摁住了。
“你都病成什么样了?还想着行礼呢……”
柳眉微拧,刘竹青像是对待自家的小辈一般,语调里多了几分嗔怪和心疼,“难不成我在你心中就是那斤斤计较之人?”
见窈也不再挣扎只顺着她的力躺下,闻声又乖乖摇了摇头,开口,语气真挚,“您是我见过最宽容大度的夫人。”
惹得刘竹青横了她一眼,“你呀,真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她端起药坐在见窈床边,“哪有人连自己正着高烧都能不知道的?”
刘竹青看着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女孩,“竟能生生把自己烧晕过去……”
她嘴里一个劲儿的说着,手里还搅拌着黑乎乎的汤药,见窈却是完全因为她的话怔住了。
她烧,还当着容珩的面晕过去了?
看着面前怔的女孩,刘竹青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用白玉勺轻轻碰了一下碗壁,清脆的声音在厢房中回荡,呼唤着见窈回神。
“别担心了。”刘竹青开口宽慰她,“这满帝都谁不知道殿下是最为心善怜弱之人,他不会追究你殿前失仪的。”
末了,她自肺腑地感慨了一句,“其实太子殿下当真是怀有仁心的真君子……”
越州水患,朝中多少官员避之不及,唯太子殿下亲自请旨去治,还自愿捐出自己的三年俸禄。
若非有太子插手,那数万灾民何以能那么快得到安置。
她侧着头夸赞,未想到话没说完就得到了见窈的应和,“夫人说的对啊。”
这么猛的一和,倒让刘竹青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夸下去了。
听起来倒像是见窈故意打断她的夸奖似的。
但是叶见窈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她神色未变,只是杏眼向四周扫了扫,这才现这屋内的陈设竟变了许多。
其实不只是陈设,此间屋子的光线也好了不少,空间也大了许多,而且似乎也更加静谧了。
“这里不是偏院那处厢房吗?”她刚问出口。
房门入口处,那副春山鸟吟的屏风外,便想起一道尖锐的声音抢答,“我们殿下是惜才之人,得知姑娘是来帝都参加女子恩科,特意将这琼华苑赏给姑娘休息。
这琼华苑更静谧,也离主殿更近,方便见窈姑娘照顾殿下,也更利于姑娘好好准备科考。”
闻声见窈心中猛地一沉,接着看那屏风外走出几个太监模样打扮的人,为的,正是上辈子容珩身边贴身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