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棠没发现他的异常,离开骆家后,去胡家陶瓷坊。
出了镇口,入目是一条五米宽的沙石土混合的大道。
大道右边是一片大山,其中最高的山有五六百米高,在它的旁边是一群低矮的山丘。
山丘坡度平缓而下,上面种的小麦已经收割。
山丘底部是一片平坦的场子,整齐排列着六个大院子。
最前面两个院子贴着路边,院子里不少赤膊的汉子,把屋里大大小小的瓦缸瓦瓮搬出,堆在大门两侧。
一些精致的陶器和青白两色的瓷器,装上牛车,打算拉走的样子。
大道左侧,挨近路边的是一片广袤的稻田,稻田旁边,则是几座低矮的山丘,上面被开垦成了梯田,绿油油的稻叶随风飘扬,溢出淡淡的稻花香。
几条小溪从更远处的大山,蜿蜒而来,绕着梯田给它们提供充足的水源。
即便行走在烈日下,叶霓棠也被这青山绿水的世界陶醉了。
她驾着牛车,绕过路边两个大院子,沿着一条黄泥沙路,晃晃悠悠的往后面走。
六座院子组成了一个“日”形状,两两成一排,相互之间,相隔有一百米远。
从墙体的质量来看,胡家当初建院子时,是准备大干一场的。
只是现在,中间和后面的院子,被一片低矮的杂草包围着。
其中最后一排右边那个大院子已经被杂草和藤蔓掩映了一大半,只能看出一个绿色外壳。
那就是原主被人侮辱的地方。
叶霓棠心里蓦地涌出痛苦和烦躁,还有压抑的恐惧。
她跳下牛车缓缓走进那个院子。
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那一夜的记忆若隐若现的浮现在她脑海。
她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夹袄配百迭裙的少女,昳丽精致的脸上,噙着少女怀春的娇羞。
她站在一棵茂密的常青树下,往远处张望,等着心爱之人的到来。
就在她等的着急,用葱白手指,无聊的绕着自己一缕头发时,后颈一痛,人就失去了知觉。
坚定了买下胡家陶坊的心思
再醒来时,她浑身酸痛,还泛着红紫,哪怕她不通男女之事,也知发生了什么。
她绝望痛苦的蜷缩了好久,只想死去。
可她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弟弟妹妹,也舍不得那个她爱护了十多年的少年。
叶霓棠慢慢推开虚掩的大门,走进原主醒来的那个小房子。
四年过去,屋里除了厚厚的尘土,和从窗户爬进来的藤蔓,什么线索都没了。
叶霓棠闭着眼睛,想从原主记忆里找寻那一夜的蛛丝马迹,然而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