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业两人也没有做太多的耽误。
出山西过黄河入陕西之后,先是快马直奔绥德。
见到晏子宾之后,询问了一下绥德的情况,知道一切还是按部就班,没有生太大的变化,又多少放下心来一些。
说起洪承畴是召两人回来述职之后,晏子宾也苦笑着说道:“总督大人也给我了公函,让我也去一趟延安府!”
李鸿业说了自己的猜测,旁边坐着的王绍徽开口了:“老夫倒是觉得鸿业说的有些道理,从开春之后陕西各地旱情又有所加重,这洪承畴必定是为了军饷和粮秣在愁,而咱们绥德自从弄起了盐铁生意,可谓是日进斗金,治下百姓虽然不能说吃饱吧,但是也没有生饿死人,或者流离失所的情况出现,这难免不会引起注意。”
“而且也必定会有有心之人,给洪承畴算上一笔账,怕是他现在已经盯上咱们这里的府库了!”
果然,李鸿业现在对自己的猜测就更加确定了,连忙询问:“那当如何应对?”
“无他,花钱消灾而已!”王绍徽捋着胡子说道。
“真要把那么多的钱财都白给了洪承畴?”方广志有些坐不住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咱们现在有实力反对吗?洪承畴为什么会先把你们调回来述职呢,不就是为了削弱咱们手中的力量嘛?他会想不到你们隐藏兵马?虽然不知道具体数量,但是定然知道你们也会带回来一些人马的,不过这些都在可控范围之内,他只是想要钱粮,而不是和咱们撕破脸!”
王绍徽接着分析:“所以,两位前去之后,对于洪承畴提出来的要求还是要答应,可以讨价还价一番,要回一些武器或者工匠什么的,总之不能太轻易的给出去就是了,以防后边没完没了!”
“嗯,王公此言有理!”李鸿业点点头,最怕的就是这个,吃到甜头了没事就想起你来,谁受得了。
为了以防万一,李鸿业还是叮嘱,让王绍徽他们带着老营的家眷都做好转移的准备,万一事情不对好及时应对。
转日,方广志、李鸿业和晏子宾三人一同出。
出了绥德地界之后,这一路上怎用一个凄凉形容的了。
到处都是枯干的树木,本来应该是郁郁葱葱的草地,现在也都是干枯一片,路上隔三差五就能遇到逃荒的难民,道路两旁时常能见到裸露的白骨。
很多村庄早都已经废弃,倒塌的房屋尽显凄凉。
实在没有心情再感叹百姓悲惨的命运,因为路上见到了太多了。
一路来到了靠近延安府的地方,这里才显得稍微好上一些,沿途的百姓虽然还是面露菜色,却没有了那种饿急了要吃人般的目光。
城门之处勘验了文牒,三人才带着卫队策马入城。
直直的到了总督府衙门,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旁边的侍卫。
“劳烦通传,绥德知府晏子宾、绥德营副总兵方广志、参将李鸿业前来述职、求见总督大人!”
早就有人交代过了门口的卫兵,听到三人的名字:“三位大人请到门房稍坐,属下这就去通报总督大人。”
卫兵飞快的跑了进去,不多时又跑了回来:“三位大人,总督大人有请。”
穿过垂花门,过了中间的小广场,来到总督府正堂,洪承畴正在一幅巨大的三边堪舆图之前站着。
见到三人到了:“你们三个终于来了,可是让本督好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