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正是关邵霆。
待人走近,又被他唇角那块结痂处勾住视线,眼珠子一转,忙笑着说:“玩得挺激烈啊。”
懂得都懂。
简予深搭他一眼,把脚步停在陆时谦旁边,坐下后,将他快见底的酒杯满上。
陆时谦只有惊没有宠,什么时候见过简予深这么客气?
哪次不是他们几个凑着他?
手指轻弹,烟灰掉落,“你没事吧?”
简予深拿起自己那杯,往沙发靠去,浅酌一口,“挺好的。”
就待了这么一小会儿,已经出现生理性头疼,朝包厢自带的阳台指了指。
陆时谦纳闷归纳闷,还是照做。
糖糖,该回来了
厚重的软包门被合上,隔绝了一切噪音。
简予深从口袋掏出烟,微微侧头,避开斜横的风,虚拢的火苗点亮他的眉眼一瞬又暗下。
“有没有考虑收购程氏?”
提到程氏,陆时谦无意识地蹙了下眉,只因姑姑还未离世就已经得知姑父出轨,从那时候起拒绝任t何合作,那个钱,给谁赚都不会给程家。
也不知道姑姑为了所谓的名声,还是什么,一直隐忍。
忍的后果就是离世不到一个月那人再娶。
后来以棠突然离开,他打过电话,那丫头什么都没说,只道: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些都是借口。
想必跟程家脱不了关系。
所以这些年陆氏一有机会就打压程氏,不过,几次都没成功,紧要关门都会出点岔子。
派人去查,却毫无头绪。
不然程氏早倒闭了。
思绪到此,陆时谦长长地吐了口烟,“你怎么跟女人一样?三年前收购到一半突然放弃,这都不说还注资,现在又提,唱哪出啊你?”
三年前…
简予深蓦地想起那天包厢里,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潋滟的杏眸,即便光线昏暗,依旧能瞧见眼里勾着不知所措,像只受了惊的小猫。
等他起身过来时还是那副怯怯的小模样。
同现在张牙舞爪比起来,判若两人。
陆时谦没等来回答,撇头瞅他,就见这狗对盯着烟头发愣,“怎么?有难言之处?”
简予深弹了弹蓄半截的烟灰,答非所问:“你出面,正好替你姑母出一口恶气。”
明显的逃避,陆时谦听出来了,相识多年,对他性子有所了解,就算追问也不见得说。
索性跳开话题,就着他的话说:“恐怕难,这些年我不是没使过绊子,但程家背后有势力罩着。”
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了,“到现在没查清。”
简予深神色未动,一脸坦然道:“这些交给我。”
清楚两家的弯弯绕绕,不拐弯抹角了,“让程祁坐那个位置,怎么样?”
陆时谦着实没看懂,“你目的是什么?”
简予深更直接了,半个字废话都没有,“想你做我大舅哥。”
陆时谦抽烟的动作一顿,蓄在烟头上的烟灰被抖到手背上,烫得他一激灵,“大舅哥?什么大舅哥?”
陡然反应过来,两根眉骨不约而同地跳了下,就说今晚这么殷勤是几个意思,合着打以棠的主意。
“我妹还小,你嚯嚯其他人!”